清晰透彻的声音,让温知夏为之一愣。
她下意识转过身,只见傅若时撑着半边身子起来。
“别走别走,”他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嬉皮笑脸,“我一个坦胸露背的老爷们,你让另外一个老爷们进来弄我,那我多不好意思~”
温知夏气的想笑!
搞半天,刚才那个虚弱到说不出话的样子,又是他装的!
亏的自己一路上为他流了那么多滴眼泪!
气死了。
“你都这样了!还是死性不改!”温知夏轻嗔着踢了一下床沿,“你明明能说话,刚才怎么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啊,你知不知道我都”
她不想再说【担心死了】四字。
不想再看他得逞着窃笑的神情!
然而,傅若时就算累的痛的快死了,也不影响他贩剑。
“你什么?”傅若时笑着问她,“你差点吓哭了?”
温知夏神色一僵,嘴硬反击,“谁哭了,知不知道我饭都没吃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快死了呢,害得我白激动一场。”
“哦,”傅若时配合地点头,一脸认真,“那你也太激动了,都激动哭了吧,你看你眼泪还没干呢,快擦擦~”
不会吧?
温知夏愣了愣,自己在出租车里的眼泪早就风干了呀!
她立马转头看向镜子。
眼睛明亮,脸颊干干净净,哪有眼泪?
又被骗了!
温知夏懊恼地想打人。
傅若时直接笑出声了。
他一笑就牵扯到肩上都伤口都疼,他又疼又想笑,捂着肩膀道,“你看看你这个傻样,你没哭你紧张什么?你看什么镜子?”
温知夏不服,“我条件反射行不行?随便看一眼而已。”
“不可能,”傅若时笑道,“你要是没哭,你压根就不会看镜子,而是会立刻反驳我。你明明就是哭过,所以才条件反射,看看眼泪是不是没干,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好严密的逻辑。
又略输一筹。
温知夏暗自懊恼,默默记下此招:兵不厌诈。
“过来呀,”傅若时看见她气鼓鼓地站在门口,“不是要给我测心跳吗,来测啊。”
“不用测了!快死的人脑子没你转的这么快。”温知夏没好气地瞪他,“伤口我给你包好了,你休息吧。”
然而,听见【快死的人】,傅若时忽然想起傅克明,心里沉了一下。
温知夏这话出口,也觉得自己嘴瓢了。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她回到傅若时的床边,安慰,“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你这么重的伤奔波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不能再透支了。”
傅若时很快就转换心情,“你坐这儿,”他拍拍床沿,“你陪我的越久,我就恢复的越快。”
“那好吧,”温知夏坐下来,哄小孩一样,“我等你睡着我再走,这样总行了吧?”
“我睡不着,”傅若时说,“我认床,而且我现在怕冷,必须要有人给我暖被窝才行。”
毛病真多。温知夏白了他一眼。
“你不睡觉你怎么能恢复呢?”她耐着性子道,“不要再闹了,你躺下闭上眼睛先。”
“舍不得,”傅若时却目不转睛,倔强地看着她,“闭上眼睛,我就看不见你了。”
温知夏猝不及防,心脏好像被小针扎了一下。
刺刺的,有一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