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琼不敢置信,“真的?!”
那年轻夫人姓白,落落大方地道,“骗你做甚。”
周盈琼看看她的发式,眼里满是震惊,“你成亲了?!”
曾有机会嫁给王爷那样的男子,怎还看得上别人?
白夫人笑道,“我怎么不能成亲?”
王爷是很好,但天下男儿又不只王爷一个,嫁不成王爷,难道就不嫁了?她没这么傻!
周盈琼只觉再也待不下去,捂着脸往外跑。
高家女眷也不好意思留下,匆匆告退,赶去追她。
贺芳亭也不多追究,对夫人小姐们笑道,“今日风和日丽,正适合听曲赏花,饮宴为乐,诸位不必拘礼,散漫自在些才好。”
众人听她半句不提周姑娘,便也不提,纷纷附和,“定不负王妃娘娘美意!”
饮过一轮酒之后,有人要写诗,有人要作画,还有人要弹琴,都请贺芳亭评判,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仿佛之前没有人搅局,什么都没发生过。
金氏暗暗舒了口气。
她真担心这品荷会被周盈琼破坏。
彭氏找个空闲,要笑不笑地道,“这么多年的妯娌,二嫂还把我当外人,原是我自作多情。”
金氏感觉心很累,“三弟妹,别添乱了,成么?”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跟大嫂解释。
彭氏看她笑容勉强,也知道她在烦恼什么,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走开与旁人说话。
整体而言,这场品荷会还是很成功的,除了先行离开的周盈琼和高家,几乎所有人都达到了目的,该结交的结交了,该拉拢的拉拢了。
散场时,贺芳亭还让人采摘荷花,人人赠送一枝,尽兴而归。
回去的路上,妯娌三人又同坐王妃车驾,金氏诚恳地道,“大嫂,这事儿并非刻意瞒着你。未曾告知,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担心你知道后生出嫌隙,反而不美。我是万万没想到,周盈琼会来这一出。”
老王妃也叮嘱过要保密,但她此时若是提起老王妃,有推脱的嫌疑,因此不能提。
贺芳亭笑着安慰,“二弟妹不必自责,咱们不跟糊涂人一般见识。”
金氏:“你不生气?”
贺芳亭笑道,“气什么呢?谁不曾议过几门亲?你们隐瞒下来也不算什么过错,这种小事,确实没必要告诉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都没相看,巴巴的告诉她做什么。
金氏观察她表情,见她不像口蜜腹剑,才放下了心,“大嫂大度!”
两人相视一笑,又像来时那般亲近。
彭氏嘟囔,“二嫂还瞒着我!”
金氏瞪她一眼,“不瞒着你,你能宣扬得满北安都知道,当时王爷还在孝期呢!”
彭氏无话可答。
她也承认,有时候的确管不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