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暄峪很想和贺容璎单独说说话,但邵景舟、邵景岳两个一刻也不离开,跟哼哈二将似的,总在她身旁。
还有几个伴读,也是大睁着眼睛,把他当登徒子一样防着。
贺暄峪又好气又好笑,小爷是那等人?
姑姑敢放璎儿与他出来,就说明信得过他的人品,用你们多事?
灵机一动,问两个小兄弟,“北安最好的点心铺是哪家?”
邵景舟和邵景岳同时道,“六香斋!”
贺暄峪笑道,“愚兄还没吃过,能否劳动两位兄弟,替愚兄买些回来?”
邵景舟:“能能能!”
邵景岳:“这就走!”
说着立时蹦下高背椅往外走去。
其实,买点心自有下人,吩咐一声就是,用不着他们,但这戏也不知道唱的什么,吱吱呀呀的无聊透顶,听得他们都快睡着了,很愿意出去走一遭。
贺容璎:“我也去!”
她也觉得很无聊,没有猴戏好玩。
贺暄峪:“璎儿!”
贺容璎无奈地坐回椅上,“哎,我不走,我陪峪表哥。”
主人家都走了,不管客人,这不是待客之道,娘知道了定会说她失礼。
贺暄峪看向兰雪儿等伴读,“我与表妹说话,你们退下罢。”
兰雪儿笑道,“遵命。”
示意同伴们退出包厢,她侧身站在门口,大半个身子还在门里,摆明了不让他们独处。
迎着贺暄峪无语的目光,兰雪儿解释,“请小公子见谅,王妃娘娘交待过,必须时刻看着小郡主,不得远离。”
贺容璎为她证明,“娘是说过,我也听见了!”
贺暄峪:“姑姑慈母心肠,想得周全。”
这样也行罢,要是她们二话不说就出去,他又要担心。
转头对贺容璎轻声道,“璎儿,自你们到邵家,可有人欺负你?欺负你娘?”
贺容璎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母女,认真想了想,道,“没人欺负我,但有人欺负我娘。”
贺暄峪沉声道,“谁?”
贺容璎告状,“一户姓简的坏人家。我跟你讲哦,我们刚到北安的时候,他们就拦娘和王爷的马车,要娘奉着简王妃的灵位入城。”
贺暄峪大怒,“竟有此事?!”
想来是镇北王的前岳家,但不管是谁,都不能如此羞辱姑姑!
贺容璎肯定地道,“有,全北安人都知道!”
贺暄峪:“王爷就这么看着?”
要是镇北王偏心前岳家,他可不依,长宁侯府也不依。
贺容璎:“不是啊。他把那三个坏人打入大牢了,关了三个月。”
贺暄峪还是不满,“才三个月?”
不行,这事他得管!
出嫁的姑奶奶受了欺负,娘家人怎能不出头?
祖父千里迢迢派他来,就是怕姑姑没有娘家撑腰,被夫家看轻。
对门口的兰雪儿道,“简家在哪儿?前头带路!”
兰雪儿笑道,“小公子,您来晚了。”
贺暄峪:“怎么说?”
兰雪儿:“简家已被王爷发配五凉城,远着呢,您要上他家,得赶半个月的路。”
贺暄峪:璎儿这傻妹妹,话也不说全。
又问贺容璎,“还有么?”
贺容璎:“有!几位太爷,说娘行事不端,还有位十姑奶奶,说娘不该罚三婶,上门教训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