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洲用指尖摸着以星河身上的羽毛，声音里带着几分对未来的不确定。

以星河从没见过他有不自信的时候，这会儿听他问自己，自然是选择给他鼓励。

“会。”

他在戚长洲手上写下一个字，小声叫了两下。

“你真好。”戚长洲笑起来，不那么注重仪态地托着脸，然后开始和他说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他说到自己的一天，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起床用餐，问候老师，再进行每天的学习。

学习的内容除了基本的学科教学，还有异能训练。

老师们喜欢拿着皮质的公文包，里边装着他们上课用的资料，纸张一页页翻过，他会在上面留下随堂笔记，待验收后课程结束。

到了中午，午饭之后是固定的午休时间，下午是兴趣礼仪课还有家庭下午茶。

兴趣课一般和艺术有关，礼仪课也被称为美学养成。不过戚长洲似乎是不太喜欢它们的。

因为他总是会在这些课上开小差，然后被可莉检举到他的父母面前，接着那些老师们就会失去工作。

下午茶时间也是他的父母对他一日功课的验收时间，顺利的话他会正好在考核结束之后进行晚饭，饭后会得到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在此之后，他就需要洗漱熄灯上床睡觉了，第二天重复这样的循环。

戚长洲似乎只是在分享他的一日生活，但以星河却从这安排里察觉到一些被禁锢的感觉。

像是很久以前的旧社会教育，一切都很教条，按部就班的人，各种监测……戚家好像在打造一个他们想要的玩意儿，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塑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甚至在戚长洲的认知还未形成的时候，就反复告诉他，振兴家族是他的使命，是他努力一生要为之奋斗的事。

无人过问戚长洲是否愿意，也没人关心这个孩子究竟想要什么。

只是人会思考，他总会去质疑他的现在，因此当他询问以星河的时候，是不确定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定，让他产生更多的质疑，最终使他离开这座城堡，寻找属于他的可能。

那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它与现实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破茧重生，他在戚长洲的过去里扮演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色，那戚长洲……他又是什么？

是眼前的小孩儿，还是别的？

以星河不知道，但类似于这种突然进入另一个空间、时间的情况每一次发生都与异能的力量有关。

要么是某些人的回忆，要么是某些剧烈的情感推动……这些是属于“精神类”异能才会引发的范畴吗？

还是说，是因为星河之境里的某些不同于现实的因素，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这个问题听上去也无解。

只有往前，再往前，才能追本溯源。

“小鸟，你有名字吗？如果我一直叫你小鸟会不会不太好？”

出神的间隙，戚长洲已经转移了话题，正好问到他身上。

以星河像之前一样，在他的手上写下“星河”两个字。

毕竟一只鸟拥有人类的姓氏听上去还是有些奇怪。

最后一笔落下，戚长洲盯着自己手心的位置发呆，眼瞳里透着几分疑惑。

“星河……好熟悉的名字啊，不过我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