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我们草原人，确实是用牛粪当做燃料。”

王晨烨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们大唐有句俚语，叫狗改不了吃屎，看来左贤王说的没错，你们草原人的血脉，确实并非人类，反正犬狼本是同宗，你们匈奴人，四舍五入，也就是狗了。”

李二坐在龙椅上，笑的那叫一个开心，但是长孙无忌却是皱起眉头，斥责道：“蓝田伯，你怎可如此粗鄙？”

“我粗鄙？”王晨烨瞪着长孙无忌，“这些匈奴人，不过是欺软怕硬，你若对他彬彬有礼，他们还以为你怕了他们！齐国公，刚才左贤王挑衅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一个个一言不发？

现在我出头给你们争口气，你却站出来指责我？

你是何居心？还是说，你齐国公，是匈奴的齐国公？”

“这……”长孙无忌一时语塞，余光正好看到李二不善的目光，只好悻悻的坐了下去。

沙提列气的快要吐血了！

可他现在也不敢动手啊，先不说自己的武器已经被收缴了，就算是有武器在手，偏殿外站着数百禁卫军那也不是吃素的啊。

说，说不过，打，又不能打，沙提列就感觉自己是被欺负惨了，一气之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大胆！”程处嗣今日正好是御前都尉，见沙提列竟然敢在太极殿偏殿造次，那也是根本不惯着他，直接提着刀柄就砸向了沙提列的太阳穴，“你们匈奴是要造反吗？”

沙提列踢翻桌案，不过是发泄心中不满罢了，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哪里知道，这个穿着银甲的都尉，竟然真的动手了。

若是换了别的都尉，沙提列可能还会受伤轻一点，但程处嗣是谁？

这货比起程咬金来，还要壮实三分，更是从小便天生神力，太阳穴被砸中的沙提列，身子晃了晃，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程咬金此时喝的已有五分醉了，这还是他搂着喝了，见大殿里乱哄哄的，便站起身来，拱手向李二说道：“陛下，匈奴人胆敢在太极殿造次，简直嚣张至极，无礼至极，臣愿带五千兵马，北出阴山，斩下单于头颅，踏平匈奴草原！”

黑石一听，顿时吓得又是出了一身冷汗，若李二允下，怎可能是五千兵马那么简单？

就因为单于和左贤王屡屡扰边，现在驻扎在阴山的兵马，何止十万，从去年起，胡商在匈奴贩卖瓷器，牛羊、金银花销无数，根本就打不起仗啊！

若是数十万唐军入境，他们匈奴根本抵挡不住啊！

想到这里，黑石跪在地上，半个身体都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嘴里更是恳求道：“大唐皇帝陛下，沙提列酒后失德，并非是要真的挑衅大唐，我黑石出使大唐之前，单于曾给我协理两国交好之权，

我愿新修国书，臣服大唐，每年向大唐进贡！”

沙提列此时倒在地上，但人却是清醒的。

可是，他此刻也只能装晕，刚才程处嗣那一下，彻底把他给砸醒了，这大唐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软弱，自己若是还敢嚣张，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这座大殿了。

坐在龙椅上的李二，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既然匈奴副使有诚意，此事便如此吧！”

听到李二答应，黑石这才松了口气，恳求道：“沙提列毕竟是我匈奴左贤王，还望大唐皇帝陛下请太医为他医治，若是他死在这里，我回去，也不好向单于交代啊。”

李二轻轻点了点头，郭德公公便去寻太医了，而李二，此时却闻道了一股熟悉的酒香，他悄悄瞪了王晨烨一眼，王晨烨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麻批，程咬金啊程咬金，你个老小子馋酒，让李二把自己给记恨上了，这无妄之灾啊！

“蓝田伯爵，”李二开口，“匈奴使者已经表达了他们的诚意，我大唐作为礼仪之邦，也需回礼才是，朕听闻，草原人好酒，朕向你借百斤烈酒，当做回礼，赐予匈奴使团，你且速速派人取来！”

劣酒？

王晨烨愣了一下，李二，你要坑匈奴，也不需要说的这么直白吧？

还有，你咋知道我能买到劣酒的？

你可知，这劣酒是工业酒精兑水，喝不死他们，也得喝残他们啊！

李二，你的心眼子大大的坏了啊！

不过，皇帝都这么说了，王晨烨这个做臣子的，也只好遵旨了，他站起身来，朝李二拱了拱手，道：“臣在昆仑之巅，确实得到百斤劣酒，此酒味道醇厚，性子极烈，非常人所能饮用，想必这草原如狼狗般的勇士，定是能饮得，臣这就去亲自把劣酒拿来！陛下且稍等片刻。”

醇厚，非常醇厚，它都叫乙醇了，能不醇厚吗？

回到马车上，王晨烨让王一把车往月宅赶，自己则是在拼夕夕里，买了十多个坛子，又买了一百斤的浓香型勾兑乙醇，将这些浓香型的勾兑乙醇每十斤放在一个坛子里，这才又回到皇宫外。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买了五十斤酿造白酒，也按照每十斤一个坛子，封装起来，并且，在坛子上面，留下了只有他自己能认得出的标记来。

让禁卫军将十五个坛子统统抱到太极殿偏殿，王晨烨拱手对李二说道：“陛下，臣已经将家中存酒全部拿来了，拢共是一百五十斤，其中一百斤，让使者们带回匈奴去，另外五十斤，是臣献给陛下的，陛下想要收藏或者是今日赏赐给大臣们喝，都是可以的。”

勾兑乙醇里的添加剂，那可都是化学香料，味道霸道的很，此时，整个太极殿偏殿里，都是浓浓的酒香，本来就爱喝酒的唐朝大臣们，还有匈奴使臣们，早已开始吞口水了。

李二知道王晨烨手中是有好酒的，也曾经喝过，此刻，心中再有不舍，也不得不说道：“好，那就大家同饮！”

但是，他心中却把王晨烨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给朕的酒，你搬到立政殿就是了，拿到这里，还让大臣们看到，分明就是不想让我私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