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淡笑着解释:“酒楼里的生意太忙了,所以来得少了些。”
“我早就说,柳小姐你呀,绝非池中之物。你那酒楼我也听说了,可赚了不少吧?”华姨挤眉弄眼道。
“也算不得太多。”
华姨也不管她说什么,自去取了账本和钱盒子,“我早都为你备着呢。”
说着,她拿出厚厚一沓银票,交给柳竹:“整整三十万两,可要数数?”
“不必,我相信华姨的为人。”柳林只看了一眼,便收起来了。
华姨既说得出三十万两之数,她就没必要担心欺骗与否。
只是,这青楼着实是赚钱。
这一月的分红,可抵得上她酒楼里辛辛苦苦干上好几个月了。
华姨微微一笑,“柳小姐的格局当真非同一般。”
“正如你所言,姑娘们定期展演,如今,一到了那展演的日子,这里里外外都是人嘞!”华姨高兴地一甩手帕,眼尾的几道鱼尾纹十分明显。
“不过,想来这一月都只演了这一个,客人们也都看得有些累了吧。”柳竹红唇微微勾起,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你的意思是……?”华姨赶忙凑上前去,一把抓住柳竹的手臂。
柳竹慢悠悠地从包袱里拿出几张崭新的纸——为防华姨拿到全书就翻脸不认人,她特意只撕下了几页纸。
才堪堪露出一个角,便立马被华姨夺了去。
“且让我看看!”
华姨很快将大致内容一扫而过,笑道:“这故事不错!与那《金陵十二钗》可说是不相上下。”
见她满意,柳竹又拿出几张曲谱和舞蹈手册,“还有这些,你也可以看看。”
华姨一张张纸翻过去,越翻,脸上的笑意越大。
她啧啧赞叹道:“柳小姐,你可当真是奇才啊!这一边经营着酒楼,还能一边分心写出如此优等的本子,实在是厉害!”
柳竹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下夸赞,摸了摸鼻子道:“既如此,咱们还延续之前的合作方式,如何?”
听完她这番话,华姨脸上的笑意倒是慢慢收住了。
虽然与柳竹合作之后,她赚得的银子不少,可这五五分账,说她不肉疼,实在是不可能的。
“怎么,华姨不肯?”柳竹略坐直些身体,心中一紧,神色微凝。
“也不是不肯。”华姨放下纸张,眼珠子一转,道:“如今姑娘们早已把表演之术铭记在心,柳小姐只需提供本子,如何能分得半数去?”
“不若这样,我出五千两银子买下这些,你看如何?”
闻言,柳竹笑意渐收。
先不说五千两实在算不得多,且这还是一次性的交易。
而分红,却是源源不断的。
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可华姨您也要知道,若是我不给您这本子,您便再不能推陈出新了。届时,这青楼的生意,也只会变得如从前一样。”
柳竹正色道,她声线清冷,黑色的眸子中暗含着一丝不满和警告。
华姨这样的行径,与过河拆桥又有什么分别?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只带了一部分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