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听了,纷纷点头。
刘勇扫视一圈,大声说道:“咱辽宁的兄弟们,咱们回沈阳,回去后我再跟你们详细解释为啥这账不能跟吉林人算。不是二哥怕他们,是这里面出了变故。咱们回去把这事儿捋清楚。”
说罢,大手一挥,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众人虽有些不甘,但也明白二哥的决定,只能跟着往回走,这场原本一触即发的恶战,就此偃旗息鼓,只留下一片议论纷纷的江湖余波。
这边的情形是,己方拿着枪不过是硬着头皮准备干架,而对面却是一副跃跃欲试、唯恐打不起来的模样,双方这状态截然不同。
老五尤其显得一脸失落,嘴里嘟囔着:“哎呀我操,这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嘛。好不容易这么多人聚到一块儿,这要是真干起来得多过瘾啊。”
李强说:“这么着,哥回去给你拿俩钱儿,以后你看看能不能花钱把野玫瑰那地儿兑下来。轻易没啥事儿就别出来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这么多人,哪能说动手就动手啊。咱又不是都有免死金牌,这要是干起来出了事,咱能摆得平吗?千把号人真打起来,不得死个十个八个的?”
“哥,行了,别说话了。老五啊,哥知道你猛,长春的社会、吉林的社会也都认识你老五了,每次这种生死仗,你老五都是最积极张罗的。好几次好像都是因为你把这战火给勾起来的,哥都看明白了。”
老五一听不乐意了:“那你那意思,我老五最牛逼呗?
李强又说:“那我是你哥,我肯定比你还牛逼呀!老五啊,听见了吧?别他妈装犊子,啥时候我都是你老大。”
他们在这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人家长春的那帮人已经往回走了,离开了此地。
再说另一头,宋建飞领着小刘军,也就是刘勇的弟弟,还有方宁带着两个警察以及几个兄弟,径直朝着红红舞厅赶去。
这红红舞厅就在南二市场的斜对面。
其实周建他们心里也有点数,感觉那俩家伙可能已经溜了,但死活没想到他们会跑到长春去找小贤,还把事情全盘托出。
因为在他看来,如果去找刘勇,刘勇能信吗?就算信了,难道不会把这俩家伙给收拾了?所以他们也没太当回事,还在舞厅里和那些老哥儿们跳舞玩乐,心里想着今天这事儿一旦结束,自己就安全了。
他对刘勇的实力颇为高估,觉得刘勇有钱有势,在辽宁省能把所有混社会的都召集起来,小贤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小贤猛,把他打服了自己不就没事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正跳得高兴时,突然有两个人冲过来,手里拿着家伙,一下子就给顶住了,喊道:“军哥,出来!”
他当然知道小刘军是谁,那可是刘勇的弟弟,吓得不敢吭声,只听对方又喊:“别说话了,出来!听没听见?”
方宁在那怒吼:“我让你出来,没听见啊?”又旁边的人说:“宁哥,有啥事在这屋说呗。”
方宁说着就把枪掏了出来,“砰”的一声,枪在屋里瞬间打响,子弹打在周建腿上,周建扑通一下就摔倒在地,“哎呀,我操哎呀。”
此时屋里面,保卫处的周科长听到动静,手里也持枪冲了出来,问道:“谁呀?你们是?”
方宁上前把工作证一亮,说道:“我们是上门办事的,来抓个嫌疑犯。起来,别弄死了,起来!”
说着就薅着周建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红红舞厅保卫科的人也在一旁帮忙,连拉带扯地把周建弄到外面,扔到警车上,接着车子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车子开到铁西这边一个大工厂的烂尾楼处。四周杂草丛生,冬天里草都已干枯,旁边还有大沙坡子等各种杂乱的景象,总之是荒无人烟,除了钢管子、水泥管子,根本看不到人影。
这时,从车顶把周建拽下来,周建惊恐地问道:“军哥,这是啥意思啊?这也不是去派出所啊。”
宋建飞这时从楼后走出来,双手掐腰,眼睛瞪得极大,满脸杀气。
周建看到宋建飞,颤抖着说:“飞哥,什么意思啊飞哥。”
宋建飞怒喝道:“我问你,我弟弟谁弄死的?我问你?”
周建赶忙回答:“不是我,我不知道啊。”
宋建飞大骂:“你肯定是小贤他们?你还撒谎!”
说着就把枪掏出来,“砰”的一枪打在周建肩膀上,周建直接被打倒在地,“哎呀哎呀。”宋建飞接着吼道:“我再问你一遍,我弟弟咋没的?你还跟我俩在这撒谎?马立去哪儿了?陈大红去哪儿了?你自己心里有数没?”周建一听,知道完了,心想肯定是马立把他们给卖了。
人在绝境时都有强烈的求生欲,周建立马跪着爬过来,哀求道:“哥,祖宗,我求求你们了,给我留条生路,给我留条生路,我下半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给你们看家护院行不行啊?但凡你们有事,我呲个牙,让我杀谁,我就杀谁行不行啊。小刘坤这事儿,我对不起兄弟啊,我对不起兄弟啊,饶我一条狗命吧,我求求你们啦。”
宋建飞看着周建,满脸厌恶地说:“我这老弟怎么交你这么个朋友,真是瞎了眼了,你他妈该死。”
周建还在求饶:“别的,飞哥,别的……”
宋建飞却不再留情,“砰”一枪,子弹正好打进周建脑门中间。
只听“砰”的一声,大家都知道枪这东西,从前面进去是个小眼儿,可从后脑勺子出来,半拉脑袋都被掀掉了,周建扑通往地上一倒,红白之物溅了宋建飞一脸。
宋建飞抹了一把脸,看着周建的尸体,恨恨地说:“你妈的,真不解恨呐!能让你活过来多好,我他妈再干死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