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跟自己打哑谜了,还天天让自己教导他,自己见了他还要叫一声大殿下!
这个臭小子!
可除此之外,都是高兴。
孩子没有排斥,没有必须换夫子,也没有疏远他。
孩子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不知道怎么面对。
或许一开始还十分纠结、不知所措,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自己调节吸收了,并且已经会照顾崔夫子的情绪,就说明,他没有怨恨自己这个父亲……
魏迟渊紧紧抱着之念,这一切都是之念给他的,之念将止戈照顾得很好,将孩子教育得更好。
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表现出来,他自己已然接受了他这个父亲的存在。
魏迟渊的唇落在林之念耳后,迟迟没有离开。
他并不在乎止戈会不会叫他爹,他甚至想过,一辈子不说又何妨,但现在才发现:止戈知道和止戈不知道也可以是两个概念。
止戈知道自己是他的父亲,还愿意善待祖母。
说明他已经认了自己,认了魏家,只是孩子到底还小,总不能贴上来叫爹爹、祖母。
魏迟渊笑了,张开口——
唯有此,才能表达他的欢喜。
林之念立即拉住他衣袍:“你敢下嘴,信不信,我扯你头发。”明日有朝会,像什么样子?
魏迟渊眼里都是压抑,是想都不敢想的喜悦,原来止戈早就解决了,尤其是孩子越来越大,有些事他越来越不敢说。
原来,她早有准备。
魏迟渊何止想咬她,恨不得吃了她,眼睛都急红了。
林之念叹口气,反客为主,牙齿咬上他的肩——
魏迟渊紧紧抱着:她知不知道,止戈默认对他的祖母好,她知不知道:“我要……见血……”
林之念的手盖上他的嘴:行。
魏迟渊的手攥紧她的衣袖,眼里却都是光芒……
……
晨光照耀宫殿的瓦墙。
魏迟渊带止戈上早课。
十二岁的少年端坐案前,青衫齐整,却将书卷捧得更端正,稚气未脱的眉眼间凝着认真。
突然有鸟雀儿啄窗棂,他头也不抬,竹简上洇开"子曰"二字,是他亲自誊抄,已见功底,腕骨长成青脉隐现。
魏迟渊看着越发清俊的孩子,眼里都是慈爱。
即便就这样看着他,想到他知道自己是他的父亲,还乖觉受训,便觉得这日子,无限的好。
止戈转头看向夫子。
魏迟渊纹丝不动地看向窗外。
止戈又将视线落回书本上,一心一意。
魏迟渊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早课结束的时候,破天荒地揽了他,抱在怀里:“你很勤奋,很好。”
止戈诧异了一瞬,也伸手回抱了他一下。
夫子如父,止戈喜欢叫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