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想到每次只要止戈经过这里,都会特意向自己问候,每次自己看向他,他都会见礼、目光含笑。
大公子对人都是这样谦和吗?
不太可能。
至于如此客气,以他的身份也不用每次都这样恭敬,毕竟她不是止戈的直接夫子。
可止戈每次经过门口,都没有走远过她的两丈的距离。
哪次都没有,都在可以让她看见他、看清他的距离……
魏老夫人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有那个可能,就像他刚刚回去安抚苏萋萋。
他绝对知道!
就像他知道在在是苏萋萋的孙子?他自己——是她的孙子……
魏老夫人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孩子知道,还愿意一心待她,是不是说……是不是说他不排斥魏家,不排斥他生父是迟渊!
魏老夫人几乎不敢想,越想越觉得他可能知道,可能认同魏家。
魏老夫人瞬间觉得什么都值了,这种感情能与她走出来,看到更大的世界相提并论的满足。
她的事业和她的孙儿,在她心里拥有同等的重量。
尤其,她的孙儿是止戈,那样温柔的、默默的、优秀的,看着自己的孙儿。
魏老夫人待所有人散学,没有一刻停留,直接回到家里:“家主呢!”什么家主:“魏迟渊呢?魏迟渊回来没有?”
大姑姑见状,赶紧上前:“回老夫人没有,家主这两天在宫里伺候,今天未必会回来。”
魏老夫人一刻都等不了:“你去!去叫他回来!让他必须马上回来!”
“可家主……”大姑姑有些为难,家主在宫里伺候的时间是有数的,一般只要家主伺候,家主很少回来。
“必须让他回来!去叫!”止戈可能知道,止戈——
魏老夫人越想越开心,她要问问迟渊有没有这个可能,多好的孩子,止戈他太贴心了。
以往她只是觉得止戈客气对她有礼貌。
可止戈凭什么对她有礼貌?甚至他的魏夫子还成了他母亲的入幕之宾,他完全没有必要对他们有礼貌,对他们没意见都算她魏家烧高香了。
可,孩子对她就是非常友善。
魏老夫人急得不行:“去叫人了吗?”
“回老夫人,去了。”
魏老封君听说儿媳妇在找孙子,还火急火燎地要把孙子从宫里叫回来。正巧她就在院子里散步,便走了过来:“他在宫里当差呢,你找他干什么?”哪有外戚喊女儿出宫的道理。
魏老夫人一把抓住婆母,险些脱口而出:“你们都出去!”才动容地看向婆母:“娘,我怀疑止戈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是他祖母,您是他曾祖母。”
魏老封君惊讶地看向儿媳妇。
魏老夫人点点头:“真的!”
魏老封君眼里闪过一抹泪光:“他真的知道?”
“知道,知道,我怀疑他每次跟我打招呼不是客气,是在安抚我的情绪……”就像安抚苏萋萋那样。
身为祖母被孙儿‘安慰’,实在丢人,但就是高兴,就是欣慰,就是欢喜。
这种情绪,怎么压都压不住,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