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徭役，这才是核心。

其余的，像是隋继承北周，再灭南陈之后，北方与南方的矛盾加剧，朝堂之上内部的斗争，世家与皇权的矛盾等等。

都是在核心因素之外的。

只是加剧了隋的灭亡。

如果没有主因，只是各种其余的因素，隋不一定会亡。

说完，萧皇后看着窦乐：“莫把世家看的太高，但也别低估，这世上能决定王朝存亡的，是民心，也只能是民心。”

窦乐背着手，站在窗边看着大海。

或许，萧皇后并没有说出她心中所想到的最真实的原因。可这个答案呢，却是无懈可击的。

世家的力量，在于他们对知识的垄断，对朝堂之外无法直接管理区域的深度控制。

可若是遇到更强的力量呢？

窦乐突然笑了。

因为，他就是更强的力量。

萧皇后的答案没错。

隋亡的原因，是滥用民力。

萧皇后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听到仓门外有嘈杂的声音。

立即有人入内，请罪。

惊扰之罪。

窦乐只是摆了摆手。

萧皇后却问：“是何事？”

“婢女奉茶，失了规矩。已经责令处罚当值的管事。”

萧皇后：“是何规矩？”

窦乐挥手，示意这位掌膳婢先出去，他自己来回答：“小事，听刚才外面的动静，应该是送茶过来的是和姬，老嫂子是贵宾，所用茶点，自然是府上高婢来准备。规矩呢，是她们定的，既然是规矩，那就遵从便是。”

萧皇后再问：“这船上，知道我这个老妇是谁的，怕是不多吧。”

窦乐：“正因为不多，这才出了差错。”

“不知者无罪。”

窦乐转身，拿起小铃摇了摇，有人进来，窦乐吩咐不追究、不处罚、不记录。然后示意备宴，请韦纤芸亲自负责小宴所用的食材与食谱。

窦乐坐下，萧皇后挽起袖子，拿起了茶壶。

窦乐问：“老嫂子，最近有一个大案子，听听。”

“听。”

窦乐说的大案子，就是长孙无忌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