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窦乐过了黄河走了没多远，就在一处山沟沟停下了。

大军扎营。

这山沟沟里有太多的天然土硝，窦乐开始指挥大军，熬硝！

硝，就是钱。

运到长安城，仅制冰这一项，就能挣无数的小钱钱。

安兴贵写了日常汇报：“国舅过黄河，以兵势压伪凉。却伪装仅为私利调用大军，在一个山谷寻土硝，几万军士每日挖硝土，熬硝，以迷惑伪凉。”

山沟里，士兵们干的热火朝天。

因为窦乐答应每天给他们每人发一斗米，或是值一斗米的钱。

这是军饷之外的收入。

士兵们四处挖，看还能找点什么好东西。

这天，有士兵来报，他们挖到了黑石，可以制墨，也可以燃烧的石炭。

窦乐亲自去看了，没想到有士兵竟然懂如何挖矿。

会开洞，还会分层挖，而且还会用支架。

这处矿洞挖了足有八丈深，不仅每天产出的煤炭足够代替熬硝所消耗的木柴，还可以供应兰州城中销售，有书吏预测了，每天可得钱十数万。

紧接着，更多的降兵也来了。

每天一斗米呢，下矿井的加倍。

这边干的热火朝天，李轨派的人来了，曹珍。

“唐国长安侯，凉国有礼了。”

窦乐也没回礼，直接就问：“你们要降吗？”

曹珍给噎的不轻，深吸一口气后反问：“唐国为何犯我疆土？”

窦乐：“你的？”

“我大凉疆土。”

窦乐一脸的轻松：“我挖点矿，挣一点小钱，给士卒们发点福利。”

曹珍心说，你要挖，去你们那边挖，为什么来我们这里挖，可话不能这么说，忍着火气：“大军越界，恐会引发兵事。”

窦乐：“得了，你们要打，这会已经开战了。就是一个字，怂。回去告诉李轨，让他消停点，我喜欢在那里挖，就在那里挖，不服就来打。薛举不服，我杀他全家，李轨若不服，我也杀他全家。”

“唐国长安侯，你竟然如此无礼。”

窦乐：“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就叫一步步试探李轨的底限，若他想打，我这边已经过了黄河，摆好军阵等他来。若他不来，我就看往你们边还有什么好矿，一步步往前走，把你们凉州以东的地盘全占了。”

“你，你，你！”

窦乐大笑：“你可知晓，薛举派人去了突厥。我也派人去了，为什么薛举没有得到突厥的帮助呢，因为我和突厥人约定好，凉州以东归我，以西归他们。”

曹珍听完脸色大变：“告辞。”

“不送。”

曹珍走后，李靖、安兴贵两人入内。

窦乐说道：“依计，何潘仁带突然阿史那托合塔可汗，带商队往凉州城去。李轨一定领兵马出战，因为是商队，他带的人不会太多，只会去问问原因。他不在城中的时候，令弟趁机夺城，让李轨回不了城。接下来，药师兄，就是你的活了。”

李靖：“无城，无粮，无援。我部只需要两万兵马，就可以剿灭李轨。还有一事，我也是刚刚得知，好消息。”

窦乐：“快讲。”

李靖：“扶蒙茶度有友人在凉州城，之前奚道宜引羌兵，还有数个部落投靠李轨，李轨答应给他一个刺史之位，还有许多赏赐，李轨并没有兑现，眼下又克扣羌人老弱的粮食，引发羌人怨恨。”

安兴贵说道：“我立即设法进入凉州城。”

“别。”窦乐赶紧劝：“太危险了，万一被李轨发现，你会没命的。”

“无妨。”安兴贵冲着窦乐一礼，转身离开。

窦乐很是感慨。

为大义，还是为家族，或者是为了气节，大义……

一时间，窦乐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