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

苏敏指着她：“这个杀人凶手，要不是你把老太太送到那里，老太太怎么会出事？”

姜稚轻笑，“那大伯母怎么不问问，究竟是谁怂恿外婆到我办公室胡闹的呢？”

气急败坏的苏敏倏地扬手，眼看巴掌就要落到姜稚脸上，谁知她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轻松地替姜稚拦下了这记耳光。

黎赛用力一推，苏敏受不住的往后栽了两步。姜博川连忙扶住快要跌倒的妻子，愤怒的瞪着她：“姜稚，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看看这是哪里，岂容你放肆？”

姜稚满脸讽刺：“这句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时时刻刻把长幼尊卑挂在嘴边，提醒别人不能以下犯上。但你们却仗着长辈的身份为！所！欲！为！这是什么道理？”

姜启峰拉着姜戴往旁边躲了躲，这趟浑水可不关他们的事。

苏老三跟妻子缩在后面暗自庆幸，还好他们没把母亲死在精神病院的事赖到他头上。

不然他就是整个苏家的罪人了。

姜穗穗忽然冒出来，指着姜稚声泪俱下的一通叽哩哇啦。

姜稚甚是无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等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说吧。”

黎赛略有些诧异，少奶奶这嘴好像也蛮毒的。

见姜稚嘲讽自己女儿说不了话，当妈的哪里能忍，苏敏拿起板凳就往姜稚脑袋上砸。

黎赛一记下劈腿将板凳截获并踩在脚底下，跟着掏出手枪朝着天花板放了一枪。

在来之前，姜稚跟他说，这一趟肯定不会顺利。黎赛便留了个心眼，在枪口上装了消音器。

咻得一声。

子弹击穿中天花板上的吊扇，瞬间摔得四分五裂，巨大的声响惊得周围尖叫声不断，姜穗穗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淅沥沥的水从她裙子里漏出来，很快在脚下汇聚成一团。

姜启峰跟姜戴到处找地方躲避。

姜博川夫妇一脸惊恐的望着持枪的冷峻男人，随着对方的逼近，不断后退。

“黎赛。”

听到呼唤，黎赛很不情愿的收回枪，后退到姜稚身后。

姜稚问：“你们应该都上过香了吧。”

“上过了，上过了。”姜启峰说完，抓起儿子贴着墙根往外走。

见弟弟走了，姜博川也顾不得给老太太守灵，拉着妻子跟女儿也往外走，临出门时，他盯着姜稚的背影，眼神里杀意越发强烈。

一行人上了电梯，苏敏带着哭腔道：“我们就这样走了，我妈怎么办？”

姜穗穗抽抽噎噎的缩在最里面，空气里的味道难以言喻。

“她威风不了多久的。”姜博川阴沉着脸：“等周家把她扫地出门，会有人替咱们收拾她。”

姜穗穗一听，立刻拉扯姜博川的袖子，火上浇油的比划着。

姜博川嫌恶的甩开：“你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她在灵堂干出那种事，他犯得着走的那样急吗？

面子里子都给她丢尽了。

屋子里空了，姜稚看向苏老三。

整个苏家，也就是这个舅舅还算是个正常人。

既没盘剥她，也没欺负过她。

姜稚还记得，小时候舅舅还带她放过风筝。

“舅舅，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想亲口问问您。”

苏老三这辈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刚才那一枪，差点把他的魂都吓飞了。

“你……你问。”

“为什么外婆那么讨厌我妈，那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