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会成为弱点,也极易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刃。一旦有人察觉,便会被挟持,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而烛钰生来便是返祖的烛龙血脉,若是被挟持,于六道都是祸事。
他不可成为众生之祸。
“名分?”
唐玉笺一脸懵懂,“什么名分?”
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可太子脸色太冷冰冰了,没有丝毫柔情的样子,让她疑心自己想太多了。
小心试探了一句,“我不要名分呀……”
话音落下,却察觉到太子好像不高兴了。
怎么了这是?
唐玉笺急得想挠头。
皇帝身边的太监有她急吗?跟班太难当了。
“天宫皇族不可耽于情事。”
他声音低缓,莫名像在解释。
好怪。
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以后四下无人时……”话音止住,太子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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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剑又被江家主惩治一番,满身狼藉,被仆从扶着回到了房间。
下人们来回使眼色,揣测他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被家主直接从无极仙域接了回来。看着公子沉郁的脸色,仆从连忙倒了一杯养心茶,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边。
“公子,喝杯茶,当心别气坏了身子。”
江剑抬头,眼中满是戾气。
对视须臾,他猛地将人一脚踹开,火热的茶水瞬间浇了侍从一脸。
“都滚!”
他怒吼一声,发泄着满腔怨气。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凭什么。
江剑想不通。
他什么都没做。
言语轻佻几句怎么了?
不就是个妖孽,本身就是下贱身份。
玉珩君座下的新弟子有什么说不得?没来就是没来。
他质疑的有错吗?
一旁的窗户没有合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无人在意。
房间里若有似无地笼罩着一股如有实质的怨气,阴暗、潮湿,渐渐融会成一种腐朽之气。
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脚踝,没入如云雾般的衣摆下,化作漆黑的暗流。
江剑攥紧了手,眼中的恨意顿时滔天,瞳孔中闪过猩红。
那些人都该死,让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连爹娘都这样说他。
他以后在江家的地位是不是会被旁人取代?
为何偏偏要他谨言慎行?谁说他以后会犯下大错?
他都进内门了,以后定能飞到九天之上,当上天官。
凭什么?
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