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让一个必死之人,可以不用死,这才是权力的巅峰。
庞正飞在拉苏就能做到这一点。
他一句话,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
任何人见到他,都是充满了敬畏。
他坐在警察局里,就如同活在人间的判官、阎王。
这种感觉,太美妙,太令人享受,也太让人不想失去。
为了维护自己手里的权力,他已经到了可以不惜任何手段的地步。
李秋实走到庞正飞近前,抓住他的衣领子,用力地摇晃着他,说道:“老庞,你杀人了,你知不知道,你杀人了!”
“我杀人了……”
庞正飞喃喃说道。
他举目看看面前的李秋实,再看看一旁的景云辉,疯狂地大叫道:“你们呢?你们没杀过人吗?老李!小景?难道你们就没有杀过人吗?”
李秋实怒声道:“我们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难道葛雅娴她不该死吗?她勾结汉兴军,害死我警察局里那么多的兄弟,她他妈不该死吗?”
“你先看看这个吧!”
李秋实把口袋里的检验报告掏出来,狠狠拍在庞正飞的胸口上。
庞正飞接过报告,打开一看,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她怀孕了?
她怎么没说啊?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刚才还神情癫狂的庞正飞,如同挨了一记重重的闷棍,他身子摇晃着,跌坐在地,他目光呆滞、空洞,只喃喃念叨着:“她没说,她什么都没说啊……”
站在一旁的景云辉,深深吸了口烟,反问道:“你给过她开口的机会吗?”
根据赤鬼的报告,葛雅娴进入安全屋,连二十分钟都不到,庞正飞便把她的尸体背了出来。
也就是说,她刚进屋,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人便已被庞正飞杀害。
“老庞,你说葛雅娴该死,那董树文呢?安全屋对面的那个住户!”
“他是个毒鬼!一个无药可救的烂毒鬼!他为什么要活着?他活着也是在浪费社会资源!他就该死!”
“是因为他看到了你的样子,你得杀他灭口!”
“一个毒鬼而已,因吸毒过量而死,这不是很正常吗?毒鬼吸嗨了,便想要更嗨,不停的给自己注射毒品,一支、两支、三支……这不是很正常吗?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他杀。他是因为吸嗨了,神志不清,给自己注射了过量毒品才死的!”
庞正飞瞪大眼睛,看着景云辉,一副理所应当,事情本该如此的样子。
说实话,景云辉也厌恶吸毒者、瘾君子,对其深恶痛绝,但他还远远做不到庞正飞这种地步。
李秋实的三观都快被击碎了。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同志吗?真的是一名华国警察吗?
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还是以如此无所谓的神态说出来的。
此时的李秋实,突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你没救了!庞正飞,你彻底没救了!”
没见到庞正飞之前,李秋实确实还想着要如何能帮庞正飞一把,尽量试试,看事情还有没有周旋的余地。
而现在,他觉得已完全没有必要再这么做,这个人,已经彻底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