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正见父母低声交谈着,也在床沿上坐下来。
杨不凡找到一张桌子,拿着笔正在开药方。
不一会儿,药方开好,杨不凡拿着递到外间,关义直一把抓过,对关义有道: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亲自去抓药”
关义为却一把拿过药方:
“二哥,还是我去吧”
这时关仁夏和关仁旭跑过来:
“小叔叔,我们去,我们年轻,跑得快”
关义直和关义为看着两个孩子,只得将药方递给他们:
“好吧,这可是给你们的爷爷抓的药,别耽误功夫,快去快回”
“知道啦”
关仁夏和关仁旭的话音刚落,两个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屋里,关忠诚跟那涵聊了两句,这才把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关义正:
“正儿、阿喜,我把这张纸交到你们的娘手里”
关义正和关义喜顿时明白了那张纸正是刚才在书房里提到的遗产分配方案,兄妹俩含泪点点头:
“爹,娘,这些我们不关心,我们要让你们活得长长久久的”
这时,只见那涵站起身,接过关忠诚手里的那张纸,突然将它撕得粉碎。
“诚哥,你以为安排好这些就无后顾之忧了,你就可以放心地把我抛下了?我不同意,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提什么遗产分配方案,咱们俩手中的财产左右就是那些古董字画,将来万一我们百年,我相信孩子们不会哄抢,会和和气气地安排继承”
那涵的这一举动虽然在关义正等人的意料之外,但很快他们便释然了,她这样做是不想让关忠诚过早地安排后事,她是想让关忠诚在这个世上多多陪伴她
站在门口的关义直、关义有和关义为都看到了那涵撕毁那张纸的情景,不知为何,兄弟几人都含泪笑了
关忠诚的身体在全家人的精心照顾下,总算彻底康复了。
关义正后来亲自带着他去夷陵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傅宏看了检查结果告诉他:
“姑父并无大的毛病,有的只是一些常见的老年病,我给他开了相应的药,每天嘱咐他按时喝,定期到医院做检查”
“表哥,什么叫常见的老年病?”
关义正到底不是学医的,所以有些不解。
傅宏便道:
“比如说血管变窄,血压升高这些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容易患的病,但只要按时服药,定期检查,平时保持心情愉快,并不会马上病入膏肓”
“那是所有这个年纪的人都有这些病吗?”
“我只能说,绝大部分吧”
傅宏的话一直回荡在关义正的耳旁,他回家以后,召集关义直、关义有、关义为和关义喜开会,把关忠诚的身体状况告诉了他们。
关义直等人知道关忠诚此前突然晕倒一定不是没有休息好那么简单,现在听说他患上的是老年病,心里也都颇为难受。
“大哥,我们知道怎么做了,以后咱们轮流多多陪伴爹和娘,多多尽孝”
关义直带头道。
关义直和关义有、关义喜都只比关义正小一岁余,如今也快四十岁了。
关义为也过了三十九岁。
兄弟几人都是人到中年的年纪。
此时面对父亲的病情,心情都很沉重。
“现在爹最担心的是来年的温饱问题,咱们兄弟几个自从生下来就没有吃过苦,爹一定是担心我们不能适应即将到来的灾荒年”
关义正说着就低下了头,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