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波觉得难以相信。
“易波,像钟涛这种人是不能用常理去看他们的,他们永远能刷新我们对犯罪的认知”
关义文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易波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站起来在堂屋里走来走去,最后站在杨不凡和关义文身边。
“难怪你们刚才要把钟强支开,原来是因为怀疑梅梅的死跟钟涛有关,不过,据我观察,这一切钟强应该并不知情,否则,刚才我让他去找雄哥,他不会那么着急”
易波道。
杨不凡点点头:
“钟强应该对钟涛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这一点儿我们已经验证过,刚才他着急回去叫雄哥时我们也看到了,摔一跤,爬起来继续往回跑,应该也是非常担心阿香嫂的安危”
易波默默地点点头。
“对了,易波,你能跟我们讲讲阿香嫂和雄哥家的情况吗?虽然梅梅之死现在无法查清,但我们多了解一点儿,说不准对我们想要调查的事情有所帮助”
关义文道。
易波缓缓讲述:
雄哥姓朱,叫朱雄,他女儿叫朱梅,村子里的人都叫她梅梅,从小就长得十分乖巧可爱。阿香嫂姓丁,闺名叫丁香,是从外村嫁进来的。
他们夫妻结婚后很恩爱,小日子也过得红火,美中不足的是,夫妻俩婚后多年,就只生下梅梅一个女儿,所以,夫妻俩都将梅梅视作掌上明珠。
“既然雄哥和阿香嫂对梅梅如此宝贝,为什么她死了不报官?你们村里的人全都认定是意外?”
关义文插话道。
“我们村子里的这条河,几乎每隔一两年都会淹死一个孩子,村里人都认定是意外。梅梅虽然是雄哥和阿香嫂的掌上明珠,但生在农村的孩子,也是要帮衬家里做家务的,梅梅也时常跟村子里的小伙伴去打猪草,像这样遇到涨水,去河里捞鱼摸虾也是常事”
“所以,当年梅梅淹死以后,根本没有人往谋害这方面去想?”杨不凡问道。
易波点点头:
“我们这里民风淳朴,人们也大都很善良,谁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去谋害一个孩子”
“那是因为没有人揭露过钟涛的真面目,如果当年阿花事件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了,梅梅死后,肯定有人会怀疑钟涛,毕竟他们两家是邻居,如果钟涛想对梅梅下手十分容易”关义文道。
“杨大哥,关大哥,你们的意思是说,梅梅也是跟阿花一样遭了钟涛的毒手?钟涛为了掩盖罪行,所以把梅梅扔进了河里?”
易波问这话时,满脸的惊惧。
杨不凡轻轻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冷静,然后才道:
“易波,我们来之前也以为小敏被钟涛侵犯只是一个个案,但根据你的诉说,村子里除了小敏还有一个受害者阿花,由此我们是不是可以推理,也许在村子里还有更多的女孩遭了钟涛的毒手?虽然只是推测,但并不是毫无根据,你说是不是?”
易波把杨不凡的话消化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杨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快说。”
关义文催促道。
“那还是梅梅淹死前一个月”
易波那天从钟强家门前经过,看到钟强家隔壁的梅梅正在他们家门口玩着跳房子。
易波当时觉得很奇怪,钟强和梅梅相差虽说只有四岁,但钟强是男孩子,一般只玩滚铁环这样男孩子玩的游戏,很少玩跳房子。
当时钟强家场院里画的跳房子的游戏是用一道道白石灰画出来的,在黑黑的土地上特别醒目。
而且那房子画得四四方方的,一看就不是梅梅自己能画出来的。
梅梅在场院里玩得十分开心,当时易波并没有看见钟强,只有钟涛搬着一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乐呵呵地看着梅梅跳房子。
“杨大哥,关大哥,都怪我当时没往那个方向去想,现在想起来,当时钟涛看梅梅的眼神还真的有些特别,就是那种那种”
易波说了半天也没有形容出来,但杨不凡和关义文却听懂了。
“你是说,当时那画在地下的房子是钟涛用石灰粉画的,为的就是吸引梅梅过来玩,然后他趁机”
易波点点头,继续说:
“我记得当时觉得很奇怪,就下意识往梅梅家看了一眼,发现她家大门关着,应该是雄哥和阿香嫂在地里干活还没有回来”
“如果是这样,那梅梅的死的确就很可疑,你想想看,钟涛这种有猥亵女孩前科的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邻居女孩好?还帮她画房子?明显就是有意悄悄接近梅梅啊”
关义文道。
“没错,我本来就怀疑梅梅的死不正常,现在根据你说的情况,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梅梅肯定是被钟涛害死的”
杨不凡也道。
“杨大哥,关大哥,那现在怎么办?自从梅梅死后,阿香嫂就变得疯疯傻傻的,就像今天这样的事,时不时就会闹一次,他们这个家可以说是毁了,可是那个钟涛还活得好好的,这不公平”
易波一想起钟涛犯下的恶行,就觉得十分愤怒。
“易波,既然我们公安插手了,那就没有让钟涛再逍遥法外的道理。不过,想要抓到钟涛的犯罪证据,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现在帮我们想想,在村子里,这几年除了梅梅淹死一事,还有没有其它非正常死亡的女孩子。或者说,有没有跟阿花一样突然远嫁的女孩子?或者跟小敏一样突然失踪的女孩子?”
杨不凡今天看见了阿香嫂的惨状,又了解了梅梅当年死亡的经过,他总觉得,除了已知的这三个受害人,很可能还有其它女孩子也遭到了钟涛的毒手。
只不过,由于乡下人遇到这种事一般不敢声张,一是为了自家孩子的名誉,另外也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很丢人,所以,宁愿都忍气吞声。
易波听了杨不凡的话,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一拍大腿,道:
“难道那件事也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