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会儿已经用手把碎了的煤球扫进来簸箕,指甲缝里渗着黑灰。
"他易大爷您给评理!"
贾张氏突然把簸箕往青石板上重重一磕,煤屑溅在周围靠得近的人的布鞋上。
"这煤球可是东头老王家匀的硬煤,烧起来能见蓝火苗的!"
她嗓音尖得像根生锈的缝衣针,斜眼剜着缩在墙根的几个半大孩子。
何雨水突然"噗嗤"笑出声——那孩子裤裆上还沾着煤灰印子,活像长了条黑尾巴。
何大清慌忙捂住女儿嘴巴,却见贾张氏的手指已经绞成了麻花。
好吧,那裤裆上还沾着煤灰的,可不就是阎家老二阎解放。
不过这档口,兴许也发觉了不对,阎家两口子都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了,先前还在人群里看到他们,反正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老嫂子消消气。"
易忠海搓了搓手,说道:"都是小孩子贪玩,赶明儿让人上门赔你几个煤球,保准比这还瓷实,也算给他们家长长教训。"
“行了,既然事情解决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紧接着,易忠海又对周围邻居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应和,逐渐散去。
何大清也拉着何雨水,准备关门回屋。
这时,龙老太太对何大清道:“大清啊,我看这易忠海也有点不安分了,这次也不知道贾张氏是不是受到他的指示这么干的。”
先前,龙老太太虽然没出去,可是在屋里,外面的动静可都听在耳朵里。
何大清关上门,叹了口气道:“干娘,还是先看看吧,我看这次不像是老易搞出来的事儿。”
龙老太太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拄着拐杖冷笑,拐头敲得地砖咚咚响:"大清啊,小心着点,这煤灰迷眼的日子在后头呢。"
她浑浊的眼珠映着西坠的残阳,仿佛瞧见无数细小的裂纹正在青砖缝里悄悄蔓延。
寒风卷起最后几片煤灰时,中院终于恢复了平静。
此事虽然告一段落,但贾张氏在院子里的举动,却悄然在众邻居心中留下了印记。
大家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中却都对她多了几分戒备与疏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逐渐开始转凉,但是四九城街面上,物价依旧持续缓慢上涨。
这样的情况,比之前两次快速暴涨更让人受不了。
九月初,何大清领到这个月工钱,九万多块钱,比上个月翻了一倍还多。
不过算了算物价,何大清也知道大概就这么回事儿。
以工钱和市场上细粮做对比,貌似还是差点才到一百斤。
不过差的也不多,何大清也没说什么,揣着钱和刘管事请个假,直接奔着米市街去了。
好吧,放在后世,何大清也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也是年入百万的人了。
等他从曾老板那里拿到便宜的粮食,叫了板车往家里运,走到半途就发现貌似街上有些不对。
不止是街上穿军装背长枪的解放军战士多起来,路上行人似乎也开始行色匆匆的样子。
何大清和板爷儿都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敢耽搁时间,加快脚下步伐,快速把车拖到了四合院院门。
何大清情林家媳妇儿帮忙看着,他和板爷儿就把买回来的粮食一袋袋扛进中院。
付了钱,送走板爷儿师傅,何大清才问道:“知道外面怎么回事儿?我看着怎么感觉和平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