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身上带什么钱,家里供吃供住,根本就不该有钱才是。
阎埠贵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好了,你们去睡觉吧,天也晚了。”
最后,阎埠贵让俩小孩回去睡觉,他则是回到自己屋里,从床下翻出自己存钱的盒子,又拿钱出来数起来。
阎家以前是小业主,开书店的,也算有点身家的家庭。
可是他也知道,自家这点身家是怎么来的,那都是一点点省出来的。
因为节省,才有钱在四九城买房,开起店铺。
如果是在农村,那就是攒钱买上几亩地,成个“中农”或者“富农”。
实际上,这年头的中农、富农,甚至一些因为家里人少,最后平均以后被定义为地主的家庭,都是这么攒钱攒起来的。
而所谓为富不仁的地主士绅,则更多是靠着和官府里面的关系捞钱,才不会看中地里那些可怜的产出。
他们是靠高利贷加高地租抢钱,抢的还不是赤贫人家,因为这些人家根本就没钱。
他们要抢的是那些有点家底儿的普通自耕农和中农的钱,他们有些地,但土地不多,也会向地主租地来种。
借助天灾,这些人家只要经受不起,两三次下来就只能向他们借钱,而抵押品就是他们的土地。
至于赤贫的百姓,没钱了直接当难民跑了,啥都得不到。
阎埠贵从小就被这么教育,所以到现在,他也是这样做的,还会把这个思想传下去,这就是老阎家扎根四九城的宝贵经验。
看笑话的心情,倒是让院里大部分人都似乎遗忘了外面的情况。
要知道,下午开始,许多人家都还在担心往后的日子。
是的,物价又开始上涨的消息是瞒不住的,街上商店许多都提高了价格。
第二天,和平常一样,何大清他们聚在一起,一起往轧钢厂去上班。
不过,今天上街,街上行人明显比往天多了不少,都是早早出门去市场抢购粮食等物资的。
街道上的粮店开门时间稍微晚些,可市场里卖粮食的店铺,那开门时间可不晚,早市的时候就开门了。
路上行人,不少人都是一袋半袋的扛着往家里走,显然经过之前军管会的干预,商家囤货的情况少了,倒是方便居民抢购物资。
“老赵,你这是去菜市那边买的粮食?”
易忠海看到一个厂里的同事,开口就问道。
“老易啊,吃了吗你?”
“吃了,这不上班,再晚可就要迟到了,你这是买的大米?”
“不是,棒子面,现在还是多买些这个好,保证饿不着就行。”
几句话后,老赵就把今天菜市那边粮食价格说了。
大米面粉价格已经超过五百块一斤,就是棒子面价格都已经是二百六一斤,要知道前天棒子面也才卖一百八。
这也是此时大部分四九城人的想法,买便宜的粮食,多囤点,这也导致棒子面的涨价比大米、面粉还厉害。
很快,老赵到了他们院子门口,和易忠海他们打个招呼就搬着粮食回家去了。
而何大清他们则继续往厂里走,不多时就看见前面一群工友,其中一个胖乎乎的身材异常扎眼。
这年头,大家吃的其实都不算好,胖子可不多见。
可轧钢厂里,还真就有这么几位。
“前面是刘师傅,还记得不?”
易忠海对着身边的何大清说道。
“刘海忠嘛,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