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门的人发现,他们门主最近好像回春了。
也不是说门主这些年模样就变难看了,但他随着年龄增长整个人都沉稳下来,早就不复年少时那般意气桀骜的模样。
虽然面容还是一样的俊俏,可曾经那个外显张扬的李相夷早就不见了。
但最近他的状态不太一样,好像四顾门刚成立那会儿,十七八岁张扬意气的李相夷又回来了一样。
身上多了很多年少时才有的那种活泼感,呃或者说少年感。
白江鹑看着自家门主远去的背影,那轻快雀跃的脚步,简直和十几岁时如出一辙,他都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当年的门主。
“哎。”他撞了撞身边的纪汉佛,疑惑道:“门主这最近是怎么了?这些年不都是越发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这怎么还越长越回去了。”
纪汉佛神色意味深长,点了点他:“你不觉得门主这个样子,与其说是像当年少年意气的他,更像是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模样吗?”
“他啊,这明显就是春心萌动了。”
“啊?”白江鹑后知后觉:“你是说,门主他感情开花了!对谁啊?”
问出这句话后,白江鹑突然一拍脑门,还能对谁,这段时日唯一在门主身边,被门主追着接近的不就只有元梦姑娘一个。
“害!你看我这脑子,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门主这是对元姑娘上了心,打算追求元姑娘呢。”
纪汉佛:“元姑娘那般漂亮,和门主又有缘分,多有牵绊。也属实相配。”
白江鹑轻叹一声:“可不是,谁能想到,除了救命之恩外他们曾经还是”
两人曾是未婚夫妻的事,在当年漆木山寄给徒弟的那封信中写得明明白白。他们本是为了看信上揭露单孤刀的那段,却无意看到了前面说的两人婚约一事。
他们当时实在觉得自家门主感情上流年不利,未婚妻找上门,因为心有所属就解除婚约了。
结果解除婚约的见证还没到,心上人把自己甩了,感情失利。没两天,退婚的事情也落实了,未婚妻也没了,感情失利加倍。
这兜兜转转五年过去,又喜欢上了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开始艰难追妻。
“门主这感情吧,还真是阴差阳错,真多坎坷。”
两人面面相觑,无奈一笑,只能在心里祝愿门主感情顺利了。
自上次那批酒封装开始等待发酵后。
元梦休息了没两天又投入了新酒的酿造之中。
酿酒这件事,它就不能停。
不能说我等这批酒彻底酿制完成了,我再去做下一批。
你是要做生意的,这么搞,那货它就跟不上,生意也就做不成。
这次新研制的一款酒比之前那款难度更高,元梦这几日几乎天天都泡在酿酒坊里面,忙得脚不沾地,一次次实验,一次次失败,焦头烂额。
李相夷把她的辛苦看在眼里,每晚都等她到深夜,护送她回家。
又是一天忙碌过后,精疲力尽的元梦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太累了,这个技术难点我怎么都解决不了,当初我爹是靠灵力度过的难关,我如今灵力虽有,可用一点少一点,也不能这般浪费。”
“总会找到办法的,元姑娘不要气馁。”
李相夷走到她身边坐下,熟门熟路地拉过她的手,用扬州慢一点点为她消除疲惫,让她酸疼的身体慢慢缓和过来。
感受到身体传来暖洋洋的舒适感,元梦吐出一口浊气,舒服得眯起了眼。
她头枕着另一手的手臂,偏头静静地看着认真的李相夷,不由好笑。
“李门主这么做生意,不会觉得不值当吗?”
“一个铜板,换你为我用扬州慢一次次的养护身体,你也太亏了。”
她也没想到,当日她以为是玩笑的一件事,他还当真了。
那个铜板,不过是她为了配合李相夷玩笑拿出来的而已,他还认真的收起来,甚至还拿着当信物,让推拒的自己哑口无言,主动送上门服务。
这些时日,她每每精疲力尽的时候,都会恰到好处的出现,用他那全江湖人看来都追求不得的至高内力,为自己做着祛除疲惫这样的小事。
李相夷却只道:“你的钱已经给了我,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是成交了,我只是在做我言而有信该做的事情,为了保住我的诚信,一点都不亏。”
“呵呵。”元梦轻笑着:“确实也是,李门主的诚信可是无价的。”
“当然也不全是为了保住我的诚信声誉。”李相夷眸光流转,笑意盈盈。
这模样看在元梦的眼里,像极了勾人的狐狸精。
只见他唇角微挑,看似诚恳,实则又趁机表明心意说起:“如果是为了元姑娘,我心甘情愿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哪怕一个铜板都不给我也愿意。”
元梦眼睫闪动,被他这猝不及防的真心情话撩动了心弦。
她定了定心神,问他:“李门主以往都这么嘴甜哄姑娘开心的吗?”
嘴甜吗?李相夷笑笑,揉了揉她疲惫的手指关节。
“我过往这些年里,生活里多是工作,全身心都扑在四顾门的事务之上,身边都是些大老爷们儿居多,接触的姑娘都没几个,哪里会哄姑娘开心。”
“再者,我的黑历史元姑娘你最清楚不过了,要是真这么嘴甜会哄姑娘,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被人甩了。”
元梦忍不住笑了,她记得她当时因为这事儿还很是幸灾乐祸了一阵。
李相夷解释:“说这些话不是有意为之,也没有多深思熟虑故意哄元姑娘。”
“我每句话都是真心话,想到便说了,若是让元姑娘听得开心,我很荣幸。”
别看李相夷多精明聪慧的一个人,在审犯人时那是套路多多,一句话可能好多个坑等着别人跳。
但在感情上,他向来是认真的,确实如他所言,皆为真心。
感情,若是不以真心换真心,又如何能得到对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