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紫晴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哭?你现在还有脸哭?你在医院给战士们治疗了足足有半个月之久,所有的战士,不仅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
看她没有丝毫悔改之意,梁闫指着梁紫晴大声斥责道。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呀!哪晓得别人一过来就能迅速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而且还能立刻开出对症的药方。”
“你真是没用啊,不但治不好病人,还阻拦了别人治病救人……那可是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啊!”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英勇战士啊!我梁闫向来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没想到临到老了,却因为对你管教不力,背上了这样一个大过处分……哈哈……”
说到此处,梁闫心中悲痛难抑,忍不住发出一阵悲凉的大笑声。
“什么?老梁……你被记了大过?”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丈夫虽说是个师长,一辈子都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从不以权压人,他热爱自己的工作,以身上的这身军装为荣。
当初她就是看上他这一点,才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农村出身的他。
婚后两人只生了一个女儿,丈夫也没有嫌弃她后来没再生。她为了不给丈夫添麻烦,也是甚少跟外人打交道,就怕出什么错,被人抓到把柄牵连他。
没想到,丈夫还有几年就退休了啊,如果到退休都背着这个处分,对于军人来说,那是一辈子的耻辱,会抬不起头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你爸辛苦了一辈子,马上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啊……”
梁夫人气的又打了女儿两巴掌,不解气,又一直捶打着她。
看自己父亲悲伤的样子,梁紫晴心里也不好过,“爸,妈,我知道错了,我去道歉,我去求司令收回命令,我去给他下跪磕头都行……”
“你当部队是什么地方,命令说收回就收回?这是军队,他是有着严格纪律和规章制度的地方!岂能容得你这般儿戏?”
梁闫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话。
听到这话,梁夫人顿时慌了神,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咱们女儿还有我弟,部队是怎么处分他们的?”
梁闫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弟被革职了,你女儿也被开除了,凡是跟这件事沾边儿的人,一个不落,全都被开了。”
“这下好了,我们家算是彻底名誉扫地,这辈子……我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抬不起头了……”
说到最后,梁闫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说完这些话后,他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上楼,回到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梁夫人听说弟弟被革职,天都塌了,他弟才五十不到,儿子还在上高中,全家就指着他的工资养活。
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回去见父母,见弟弟弟媳……
路遥这边,几人到药房里抓完药回到实验室,大家分工明确,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终于将第一天的药研制了出来。
期间,李弋跟丁二毛一直站在实验室门口,半步不敢离开,李弋在心里发誓,他就是被屎憋死,也绝不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