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佳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亲爹。只是他没参与展信佳的成长，展信佳和他也不亲近，对他像对陌生人一样。

展砚文被自己闺女一声“叔”叫得脑仁疼。虽然她总是这么称呼她，但今天格外刺耳。

他板起脸，“我是你爸。”

“……千变万化。”展信佳小声嘟囔了一句，把手里的衣服挪到角落，前面挡上别的衣服。

展砚文眼尖，看见那是一件文胸。

他有些尴尬，还很震惊，不明白那个只会吱哇乱叫的小兔崽子，什么时候长成个大姑娘了。

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比如问问她的成绩，警告她不许早恋。可展信佳没给他机会，晒完衣服，径直回屋里了，没多看他一眼、

展奶奶正在做饭，听见展信佳和人说话，问：“艨艨来找你玩？”

“展砚文回来了。”展信佳说。

展砚文才进来，就听见自己闺女直呼自己名字，气不打一处来。才想发火，展信佳已经回房间了。

他只能和老娘告状，“妈，你看她，竟然敢叫她老子的名字，我小时候我爸不得打死我。”

“少放屁，你爸小时候动过你一根手指头没有。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孩子认识你就不错了。”

展奶奶一点不惯着他，问：“这次什么时候走？”

展砚文以为自己听错了，“妈，我到家还没一分钟，你就赶我走！”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展奶奶冲他翻白眼，“我问问怎么了，我不得知道你什么时候走，才能准备菜吗。省得买多了，你提前走，家里没人吃。”

展砚文被闺女寒透的心，又被老娘温暖了。

他说，“最近工作不忙，我要在家待挺长一段时间。”

展奶奶并没有很开心。

他以前说过同样的话，可每次都提前离开了。

展砚文一路坐长途车颠回来的，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几口白粥，又问：“展砚书呢。”

“你哥在工作室。”展奶奶又白他一眼，“还嫌佳佳叫你名字，都是跟你学的。”

等展砚文走了，展信佳从房间出来，挪到奶奶身边，“他走了。”

展奶奶给她端早饭，回答说：“走了。”

展信佳又问：“他呆多久？”

“说是呆一阵子。你还不知道他那个人，忙着很，说走就走了。”展奶奶把筷子递给她，“他回来也好。回头你要觉得高考成绩不理想，就赖他打扰你。”

展信佳哭笑不得，“高考还有一年呢。”

“那咋啦。”展奶奶不服气，“小刘医生都说了，高考生得心情舒畅，不能有压力。你看艨艨整天乐呵呵，你就板着一张脸。他一回来，你脸色更不好看了。”

展信佳冲奶奶呲出两排小白牙，“我这人比较内敛。”

收起牙齿，她小声嘟囔：“不年不节的，他干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