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在顺成府陈姑娘的案子上,我跟你说过的,动机。”
“当年的时候,江大人还只是一介书生,即将要参加殿试的读书人,什么事儿能比他的前途更重要,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人。”
“还有,你娘是不是认识江大人,有什么恩怨,能让江大人过了这么多年,不远万里,不仅给你娘带糕点,还杀了你娘。”
阮玉薇袖管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娘亲什么都没有和她说,就连回容州和外祖家上坟,都是她已经十岁了才第一次去,才第一次知道了外祖家是容州的,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祖籍是容州。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让牵起她的手,眸中尽是认真之色,“我是定武二年被送往玉渡山,身上被种下冬生血,你外祖家定武三年遇害,你也是定武三年出生,而钟家是定武四年,离奇疫病。”
“我们两人身上有蛊,钟冠霖的身上也有,只是他没有成,所以痴傻了十几年。”
“这些事情被串在一起,就不是巧合。”
阮玉薇抬起头来,陆让逆着也阳光,他的半张脸都陷在阴影中,可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我所知不多,也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我娘亲的案子也会迎刃而解。”
陆让点头,“所有的指向都是京城里的某的人,一场布局二十年之久,甚至是更长的时间。”
“所以,玉薇,你要活着,你要好好活着,才能看着这场长达二十余年的阴谋落幕。”
活着……
阮玉薇的唇角微抿,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活着。
陆让的视线直接落在回廊下,无名正唇角含笑地看着他们。
“今晚,你就能看到你想要的。”
无名知道陆让这是在和他说,他眼底的笑意更甚,“在下也说话算数,阮娘子已经醒来了。”
“陆大人,我早就说过,你还会来找我的,合作还要继续吗。”
“我可以送大人一个消息,不,两个!”
“刚才陆大人分析地非常精彩,不愧是大理寺少卿,我再给大人提供一个,定武元年,年仅三岁的我被送出了程家,原由就是不吉,事实上,在我身上已经试过了七种蛊虫,无一例外全部失败,唯一幸运的是我没死。”
“第二个消息,曦露,朝来惊春蛰,若是大人能找到‘曦露’,阮娘子身上的蛊便有救了。”
陆让一下就抓到字眼,“你能找到‘曦露’。”
无名摇头,“陆大人高看在下了,在下若是这般神通,还会被大人关在地窖这么久吗。”
陆让眼眸微垂,半晌后,他缓道,“好,你还要我做什么。”
这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先问他要不要合作,后又说不知道。
他不怕死,甚至是不怕折磨,可他半真半假的话,偏偏就有对他来说有用的消息。
无名摸了摸膝盖上的小黑猫,“在下和这么多人打交道,还是陆大人最聪明。”
陆让不想听他的废话,“说吧。”
无名抬起眼,眼底一片寒意,“帮我搭上太子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