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应,无名也不恼,视线再次扫向庭院里的花,“这些可不是简单的花草,都是延平的花草。”
“延平?”阮玉薇的眸底一闪,“苗栗族?”
无名点了点头,“阮娘子倒是懂得不少。”
“陆大人是被你救过来了,但是你自己的恐怕时日无多,我只是随口一说,若是在延平,能呼吸到延平特有的花花草草,恐怕能意外寻到能相克延缓的草药。”
“所以,陆让立刻搜索了全城,只有谁家种了延平特意的花草,全部高价收了回来。”
“想不到陆大人还是个痴情种。”
阮玉薇的唇角忍不住扯了扯,“别说笑了,什么叫时日无多,我已经在书上看到过了,五感尽失,四肢退化,噬心而亡,我现在活蹦乱跳的,离死还远着呢。”
最起码,她要看到娘亲大仇得报。
无名笑了笑,没有和她争辩,反而说起了另外的一件趣事,“阮娘子,还有一件事我十分地好奇,陆大人却不肯告诉我。”
“什么。”
“昨日,程雪松在门口破口大骂,已经没有了以前我看到的那副贵公子的模样,我非常好奇阮娘子你是怎么做到让他如此失态!”
说着这儿,无名还心情颇好的笑了笑,“程问甫精心挑选的继承人也着实不怎么样。”
阮玉薇,“大概是我打碎了他成为一代神医的美梦。”
“神医?”无名嗤笑,“程文甫一年要试药试死几十个人,都没成为神医,就他?异想天开!”
无名的这话一出,阮玉薇的眉毛一扬,是无名知道的消息有误,还是程雪松知道的消息有误?
他们两人,一个说她是皿,她的血养蛊虫最好。一个说她的血能解毒万物,是最好的治病圣药。
阮玉薇,“你说我已经时日无多,我到底还有多少的时间。”
无名沉吟一番,“若是像这几日这样好好将养着,约莫还有个七八个月。”
他推动着轮椅的轮子走到庭院,随手从花盆中摘了一片叶子递给她,“尝尝。”
“什么?”阮玉薇接过那片细长的叶子。
无名,“放心,没有毒,这还是一味清热解毒的草药。”
阮玉薇将信将疑地放进嘴里,竟然有一股淡淡的苦味,片刻后,又有一丝的回甘。
竟、竟然!竟然有味道!
阮玉薇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开始五感尽失了吗,她不是已经失去了味觉了吗。
她又能尝到味道了?!
阮玉薇满脸震惊地看向无名,“这、这是怎么回事……”
无名呵了一声,“若我没点真本事,怎么能让陆大人帮我办事呢。”
阮玉薇刚想问,他们做了什么交易的时候,大门处“砰”地一声。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极快的身影朝她冲了过来。
阮玉薇避之不及,被人迎面揽了个满怀!
“阮玉薇,你终于醒了。”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脖颈处几滴滚烫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