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用在商场，战场，官场。

萧明烨坐在一旁，听着她激动的话。

“今天，阿钰让我知道，原来女子也可以换一种活法，只做自己，不做一个附庸者。”

苏云宁抓住他的手臂，将林扶钰的话都一一说着，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所以，我思来想去，第一步，便是开设女学。”

萧明烨听清楚后，却拧了拧眉。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要凿开这个口子，不容易。”

哪怕他如今大权在握，推行女学，也不易。

这是动了全体男子的利益。

苏云宁睁着眸子看他，道，“万事都是从无到有，也未必就是全体男子的利益。”

她温声说着她的想法，“不少夫妻也唯有一女，甚至万贯家财要招赘，其实这几乎就是拱手让人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但是若女子有本事，可以经商，可以自己顶起门楣，她若喜欢，再招赘，那结果就不一样了，而在这种情况下，那拥有万贯家财，或者需要招赘的人家，是放心女儿还是放心女婿呢？”

萧明烨听着她的话，也赞同的点头，“可终究是极少数。”

他残忍的说着事实，“男子若有家财三妻四妾是常事，这样独有一女的夫妻，也非身体有疾，或是有变故，儿子出了意外，或是夫妻本就恩爱，哪怕不纳二色，不要儿子也养育独女，万里难挑一。”

“那就先办女学，读书识字，第一步。”

苏云宁沉吟良久之后道。

萧明烨却勾唇一笑，凤眸泛着柔情望着她，问，“林扶钰是做什么的？”

“将军。”下意识回道。

苏云宁说完后就愣了一下，“所以也要鼓励女子从军，这个更容易一些。”

穷苦人家的女儿养不起，不少性情坚韧的姑娘怕被卖了也入了军营，咬牙和血吞留了下来，拼的是命。

“已经出现的事情总会让人接受相对良好一些。”

萧明烨抚了抚她的墨发。

“这参军与女学，两者都不能少，前者自穷苦百姓起，后者自商贾人家起。”

“当然，女学也可自百姓家中起，只是怕是要搭进去不少金银。”

萧明烨心中不断想着怎么利用那道赐婚圣旨敲一把萧明煜的竹杠。

苏云宁思索着他的话，“因为穷苦，所以不怕吃苦，因为商贾，所以急需功名利禄。”

“你真不愧是皇帝。”苏云宁看着他发出感叹。

萧明烨却道，“所以宁宁所做之事利于天下女子，人人若自幼接受良好教育，未必不能像前朝男子一样眼界开阔，也未必不能像我一样思虑周全。”

“朕期待皇后手下能出一个女相。”

她倏然愣住，“为何你不怕……”

他不应该反应最强烈么，他虽是天下所有百姓的君主，但更代表着男子的利益。

“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我希望你如愿以偿。”

墨眸直视着她，像是在仰望自己的明月。

见她愣住，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很晚了，皇后娘娘去歇息吧，嗯？”

“明日再商讨女学之事。”

萧明烨勾唇一笑，起身就将人拦腰抱起，细嫩的手指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宽肩窄腰，长腿一步步走向床榻。

坤宁宫偏殿的烛火亮了一夜。

翌日早朝，陛下颁布允许女子科考，经商，广招女子入仕，鼓励女子从军的诏令。

这回几乎所有大臣都激烈反对，比前段时日陛下废除六宫之时更甚。

“陛下三思啊！这女子就应该遵守三从四德，在家相夫教子，岂能出门抛头露面，甚至还要同处朝堂，简直…简直是有辱斯文，违背祖宗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