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走了，你亲手打碎的，自然需要用手捡起来！”

郭立民低着头，拳头紧紧的握着，可他没有一点办法，周围全是看热闹的客人，他的领班在一旁催促他。

“快捡啊！耽误了客人玩乐，你赔的起吗？”

郭立民没办法，只好一点点蹲下身体，用手把碎瓷片捡到另一只手上，小心翼翼的不让碎瓷片割伤自己。

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凝视，却化成无形的利刃，一寸寸的切割着他的自尊和精神。

这样的精神压迫，让他的手脚开始忍不住发抖。

即便是这样，雷鸣依旧不打算放过他。

他露出恶心的笑容，随后抬起脚，照着郭立民正在捡碎瓷片的手踩了下去。

而郭立民低着头，等发现时完全躲闪不及，他眼中流露出恐惧和崩溃。

若真被踩上去，运气好，他的手只会被地上的碎片割的鲜血淋漓。

运气不好，他的手就会因此报废。

他的手要是废了，就没办法赚钱了。

那妈妈和妹妹应该怎么办啊

千钧一发之际，程果赶到了！

她伸手拉扯郭立民的后衣领，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郭立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向后倒去，肩膀触碰到身后之人的身体，因为身体后移，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像是洗发水的味道，却比一般的洗发水更香，香到发甜。

“别怕，我来帮你了。”

熟悉的声音。

是程果！

她又帮了他！

程果带着郭立民躲过雷鸣的袭击，但雷鸣自己却来不及收住脚上的力道，一脚踩在一堆碎片之上。

尖锐的碎片扎穿了他的鞋底，扎破了他的脚心。

“啊啊！！！！”

雷鸣惨叫出声，随后便看到是程果救了郭立民，眼神立刻怨毒的看着她。

“又是你！你给我等着！千万别落我手里！”

只是他狠话还没放完，神经又被脚上的痛觉吸引。

“撕！！快快，扶着我！先去医院！”

周围的保镖听话的扶着他走了。

没有热闹看，客人们自然也就散了，赌博的赌博，倒茶的倒茶。

程果叫来了其他的服务员把这里打扫干净，这才发现郭立民的左手正在滴血。

应当是刚刚被碎片不小心刮伤了。

于是，她拉着还在愣神的郭立民，回到了员工休息室。

郭立民还没从刚刚的画面中回过神，埋着头跟着程果走，正好能注意到程果拉着他的手腕处。

他能感受到手腕传来的温度，而这一点温度，正在顺着他的血液，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驱散了那些冰冷如刀的视线，缝补了他残破的躯体。

回过神之后，他开始庆幸。

庆幸自己之前和程果打好了关系。

庆幸自己抓住了程果这个救命稻草。

还庆幸什么呢？

郭立民感受着，因为差点残疾而一直砰砰乱跳的心脏。

庆幸什么呢？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