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刺杀破凫成功，立刻带着云宗玥转移。他已经看到了蛮王派出的斥侯，不出两个时辰，蛮王必然亲至。即便和云宗玥联手，他也没有把握赢下蛮王和食铁兽。

所以他选择的第二个目标是撼山岳。

天蒙蒙亮，蛮王来到先锋军中，看到一片混乱的军营。

有巡逻小队迎了上来，队长捧着破凫的人头静候多时。

蛮王阴沉着脸，冷声说道，“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归营戒备，不得外出喧哗。一炷香之后开始巡查，私自走动者，即斩！”

蛮王的亲兵和将领开始快速接管军营。

蛮王仔细地查看，切口光滑整齐，从骨节连接处切入，一刀即断，干净利落。要知道，破凫也是修行者，且境界不低。南蛮能有如此手法的，估计只有自己和断流、沐黎三人。

“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队长低声说道，“他化装成我们的人，脸上还涂了灰，突然偷袭得手之后就迅速离开，没人看清他的长相。”

“夏唐人？”

“应该是。”

“你说呢，断魂？”蛮王把他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干脆带在自己身边。

“李季安。”

蛮王惊讶于他的反应速度，缓缓说道，“和我想的一样。”

破凫已死，他的帐篷自然就成了蛮王的大帐。蛮王居中坐定，“仗还没打，先锋大将就被杀了。这等奇耻大辱，简直闻所未闻。断魂，这事，你怎么看？”

断魂沉默了一会，他实在是不好说，又不能不说。“大王，李季安不除，我们基本上只能打到铁南关。等张玉麟纠集兵力反扑，我们就被动了。听说，张玉麟的儿子张孝恩已经率兵镇守，正在抓紧修建防御工事。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谁能除掉李季安？你可以吗？或者沐黎？断流？”

宋建功摇了摇头，现在能碾压李季安的，放眼天下，无非是楼兰寺塔宏、淬剑阁厉剑明，以及蛮王三人而已。陈曦阳有机会赢，但对战李季安基本都完败，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沐黎能压李季安一头，他跑不就完了？

“回大王，楼兰寺那边，我们已经去请了，估计很难请动塔宏。他是天下公认的佛家第一人，声望和修为远超普光寺静心禅师。这样的人物，说句灰心的话，大王亲至也未必请得来。至于厉剑明，淬剑阁为夏唐边军输送了许多剑修，本就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免开尊口吧。”

“你的意思，本王去会会他？”蛮王的脸色有些难看。

“要是去了就能杀，我建议大王趁他没走远，现在就去。问题是，他见到大王之后，一定会躲起来或者远远避开，去也无用。他斥侯出身，最擅长隐蔽。”

“那你说，怎么办？”

“不能让他牵着大王的鼻子走。”断魂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言语，“大王不如精兵猛进，打乱张玉麟的部署，一口气打到荆江，让楼兰寺看到大王的实力，他们才会全力相助，派寺中高手前来围剿李季安。要知道，楼兰寺和张灿师门是不死不休的，关键点还是着落在李季安身上。”

蛮王仔细地分析着他的话，皱眉道，“继续说。”

“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会土崩瓦解。正面击溃张玉麟，夺了南境一百八十州，李季安境界再高也于事无补。”

“那，他要是接连击杀我四大将，以及其他高级将领，又该如何应对？”

军中人才不多，这是蛮王最关心的事情，一定要解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