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她们便吃上了这新鲜出炉的红米酒酿小圆子。
瓷白的碗里沉浮着珍珠一样雪白的糯米圆子,被胭脂色的酒酿染上一抹淡淡的红。
粘稠而透亮的妃色汤底中点缀着饱满而甜蜜的红米碎粒,青梅又撒了几许野桂花点缀,喝上一口酒意缠绵,蜜香四溢,还带着米脂发酵的微酸,甜中藏峭,喝得让人停不下来。
而许得宝将那些宝贝似的红米酒糟和醋酸菌以及麸皮混合均匀之后,也让其入缸发酵,还用余下的酒糟给她们做了两道酒香浓郁的下饭菜。
五花肉蒸熟后浸入酒糟和腐乳调的酱汁中,覆上梅干菜用慢火煨上一个钟头,直至肥肉熏成琥珀色的颤脂,红亮浓稠的汁水挂在上面,一口下去,香软肥润,入口即化,酒糟的酸甜解了腻,将那香醇的肉味儿和油脂香气衬托得更加诱人。
这是红糟腐乳扣肉。
再取一块老豆腐,煎至金黄,泼上用酒糟、蒜末、辣椒爆香的酱汁,洒上碧绿的小葱,焦脆的豆腐皮下藏着绵软的酒香芯子,滚烫铁板激出的焦香,锅气十足,让人大呼过瘾。
中午铁锤抱着碗吃的停不下来,嘴里塞得满满的,心里却忧伤得很。
“哎,这么好吃的酒糟,居然全晒成猪饲料了,早知道就多留一点了……”
一旁来蹭饭的梵心也大为可惜,他本就是爱酒之人,这用酒糟的做的菜,简直不要太合口味。
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要拿来喂猪,简直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许得宝笑着摇摇头,擦了擦油亮的嘴,“这酒糟就算放在冰箱里,也就能放个三五天,现在已经留下不少了,足够吃,明天我再给你们做酒糟鱼、酒糟茶泡饭,晚上还可以打个糟粕醋锅子,这个锅底可是有讲究的……”
这嘴馋的师徒二人一听还有这么多新鲜吃法儿,顿时又来了兴趣,开始缠着许得宝问东问西。
鉴于这红米酒糟实在好吃,后边铁锤每天给晒在竹笠里的酒糟翻身的时候,都越发小心翼翼。
500多斤酒糟晒好之后大约还有200斤左右,铁锤拿密封桶装起来,防潮防湿,基本上吃几个月不成问题。
晒干的酒糟酒精度没那么高,煮开了之后香甜味却保留得很好,铁锤给配了玉米粉、豆粕、麦麸和随手从山上拔的红薯藤之类的青饲料在锅里一起煮。
锅里蒸汽慢慢升腾,淡淡的酒香、甜香和粮食香一齐笼罩在猪圈上方,将猪圈里嗷嗷待哺的乌金猪们刺激地四腿刨地,猪鼻子拱在栏杆上,恨不得将头伸进滚烫的锅里豪吃一顿。
铁锤拿竹竿敲了敲领头的大猪,将煮好的猪食舀在桶里晾到温热,这才一勺一勺地倒进石槽里。
早就按捺不住的乌金猪们顿时如天降甘霖,一个个哼哧哼哧地把鼻子一头插进石槽里,急头白脸地吃起来,血脉喷张。
铁锤感叹地摇摇头,这也太不优雅了,不过转头想了想中午自己师傅呼噜呼噜扒饭的模样,好像也没好哪儿去,只得把嘴紧紧抿起,提着半桶干酒糟又去了牛棚。
牛饲料的配比和猪饲料稍微有些不一样,苜蓿干草、青贮玉米、豆饼再加上一瓢甜丝丝的糖蜜,配上剩下的干酒糟,刚一拌好,懒洋洋的娟姗牛们就已经站了起来,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朝铁锤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