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霄五指骤然扣住古柏,树皮簌簌而落,他急切地问:“敏柔怎么了?”
盛其琛喉间滚出破碎的笑声,玉扳指生生嵌入掌心,溢出血色。
“魏琰那豺犬,竟将柔敏按在房中施暴,还声称这是麒麟王外甥赏她的恩赐。”
“你说什么?”
姜云霄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那性格温婉的表妹身上。
盛其琛猛然呛出乌血,溅红了衣襟。
“上月初一,敏柔去寺中还愿。魏琰只当她是寻常女子,在禅房……”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用猜想也知道。
姜云霄狠狠一拳砸在树上,惊得枝头鸟雀四起。
姜岁欢本无心多管盛家闲事,如今出了这样的变故,也不好冷眼旁观置身事外。
便对姜云霄提议:“盛小侯身上还伤着,先带他回去休养吧。”
姜云霄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将盛其琛扶坐到自己的马背上,对姜岁欢说:“妹妹,这盛家,你无论如何都得随我走一趟了。”
盛其琛岂会看不出姜岁欢对自己仍然心有隔阂。
想到过去发生种种,盛其琛心中满是愧疚。
“表妹,当日之事是我之过,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对你生出那些误解,这句抱歉,早在京城的时候就欠了你,拖到今日才说出口,心中实在愧疚万分。”
盛其琛是个很耿直的人,这辈子也很少做什么亏心事。
唯 件让他留下心结的,便是对姜岁欢没来由生出的那些误解。
虽说这些误解少不了姜知瑶的从中挑唆。
但生而为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可真是白活了二十几年。
盛其琛还想再妄自菲薄几句,被姜岁欢打断了。
“过去的事情无须再提,你还伤着,保命要紧,先回去吧。”
盛其琛忙不迭点头,“好好好,回家,现在就回,祖父要是知道表妹来了,病情说不定也会减轻。”
姜云霄疑惑道:“外祖父病了?”
盛其琛长长叹了一口气。
“府中出了这样的变故,祖父不病才怪。”
事已至此,姜岁欢只能随盛其琛和姜云霄往盛家的方向赶。
途中,盛其琛仔细讲了事情的原由。
上月初一,盛敏柔带着婢女去寺院还愿,哪曾想,遇到了臭名昭著的魏琰。
魏琰是麒麟王裴允的外甥,也是裴莹身边的一条忠犬。
听到这里,姜岁欢问:“裴莹是谁?”
盛其琛说:“裴允的女儿,也是雁北王赵璟的未过门的妻子。”
赵璟!
又是赵璟!
姜岁欢觉得姓赵的真是她命中的头号克星,发生的每一件事,似乎都能牵连到他身上。
姜云霄不解地问:“多年来,江宁盛家与北部一带井水不犯河水,那魏琰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将主意打到盛家头上?”
提起此事,盛其琛更心塞了。
“敏柔出门在外向来低调,魏琰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这次之所以会被魏琰盯上,与方家二公子方鹤鸣也撇不开关系。”
“方鹤鸣是敏柔未来的夫婿,如无意外,两人下个月便要成亲。”
“此前,方鹤鸣与魏琰之间有些矛盾,魏琰始终怀恨在心。”
“这次出门上香还愿,魏琰见敏柔与言鹤鸣在经幡下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