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欢今日来伽蓝寺的另一个目的,也是在京城联络可用之人。
“两年前的那件事,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在秦府后宅蛰伏两年,也到了利刃出鞘的时候。
云清眼底露出为难。
“相关人员皆被处死,想要调查事情真相,唯有一条捷径可选,容大小姐给我几天时间。”
姜岁欢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后,我要结果。”
云清再次深施一礼,“必不负所托。”
避免引起旁人注意,姜岁欢只交代两句,便毫不留恋地踏出了殿门。
晋朝的国都位于北方,进入冬月便天寒地冻。
昨日飘了一夜的雪,直到现在还没有停。
刚出殿门,就落了姜岁欢满头冰花。
守在外面的九儿将汤婆子塞进姜岁欢怀里。
阿忍也将事先准备好的兔毛斗篷披在她肩上。
斗篷是用嫩黄色的锦缎裁制而成,帽子和衣领处镶着一圈柔软的兔毛。
姜岁欢身形羸弱,我见犹怜,在嫩黄色斗篷的衬托下,显得俏脸愈发娇艳照人。
走出庙门,主仆三人正要上马车,忽听人群处传来躁动。
只见一女子策马而来,墨发高束,身后背着一杆凌厉逼人的红樱枪。
马儿速度跑得飞快,吓得一众妇孺孩童失声惊叫。
与姜岁欢擦身而过时,女子一把拉住缰绳,马前蹄抬起又落下,最后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女子坐于马背,手握短鞭,神色高傲地看着姜岁欢,说话的语气十分狂妄。
“你,就是秦淮景两年前娶进后宅子里那个商户女?”
姜岁欢抬首打量马背上的女子。
红衣长靴,身披战袍,尤其背上那杆长枪,衬得她愈发张扬恣意。
无需对方自报家门也猜得到,马背上的女子,就是秦淮景要娶进家门的萧令仪,也是今天这场大戏的另一个角。
姜岁欢笑得温温柔柔,“有何指教?”
她说话嗓音软糯香甜,不笑时带着三分俏,笑起来时,妩媚动人。
久居战场的萧令仪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宅女子尤其厌恶。
何况这女子脸蛋绝丽,气质娇矜,与话本中描述的妖孽尤物别无二样。
难怪秦淮景只说贬妻,不提休妻,竟是贪恋她的美色。
心底生出一阵厌烦,言词间溢出嘲弄。
“就算你顶着风雪在佛祖面前把头磕烂,有些命运也不会改变。这天底下,只有无能之辈才会愚蠢的将希望寄托于神佛身上。”
她知道秦淮景已经将另娶她人的消息告知家中妻子。
想必这商户女自知未来太子妃的位置与她绝缘,才冒着风雪来庙上求佛祖护佑。
真是可笑又可怜!
然而预想中的羞窘之色并没有出现在姜岁欢脸上。
拢了拢怀中的汤婆子,姜岁欢气度不变。
“你可以诋毁神佛的存在是无稽之谈,却没资格击碎神佛在信徒心中的圣光形象。”
“至于我是不是无能之人,可曾在佛祖面前祈求改变自身命运,你这个外人无权干涉。”
意味深长地看了萧令仪一眼,姜岁欢语出惊人。
“倒是你,雪中策马而驰并非善举。”
“就算你不将路边妇孺孩童的性命放在眼里,也要顾虑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