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低头吻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的呢喃。

“小喜，为了我坚持下来。”

“很快我们就能做手术了，我已经赚够了钱。”

“如果可以，我把我的心脏给你，让你活下去……”

“好不好？”

曾几何时啊，那个温润如水的少年柔声低哄她。

那情意真诚而炽热，如同春日的篝火。

即便是现在宋喜想起之前的时候，那一股炽热仍旧游走到了四肢百骸。

那么温暖。

江鹤之浑身僵硬，不敢言语，只有眼眶周围越来越红，宛如滴血。

她反握住他的手，嘴角勾勒起弧度。

“你要记住我的话，没有我的准许，我不许你来找我。”

“这样太便宜你了，活着才是对你的惩罚。惩罚你……这么情意就弄丢了我的宋如念，你别来见我。你来了，我也会恨你的。我要你活到生命的尽头那一天，我要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在悔恨里爱我，想我……”

“知道吗？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大抵是曾经的记忆真的太温暖了，曾经的宋如念也太好太好了。

所以哪怕到了现在，宋喜还是对他狠不下心来。

她承认了，她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就原谅了他。

毕竟是那么好的宋如念啊。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能感慨的是命运弄人。

她不想他死，到了现在还是不想他死。

明明是希望他活下去的，但是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他。

她不能爱他了，只能用恨去逼迫他坚持。

“小喜……”

他声音嘶哑。

“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弄丢了宋如念。我会把他还给你的……”

“但没了你，你要他怎么活下去呢？没了你的每一天，都是地狱。”

宋喜眼神冷淡，微微摇头，“那就是我想要的。”

“我就是要你痛苦的活在每一天。”

这一刻，江鹤之彻底安静了下来，他心脏冷得发颤。

就是要他每一天都在痛苦……

她的确做到了。

她不让他死，他就不能死。

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只是想要他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又有什么理由做不到？

可他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