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用了易容丹,此刻的容貌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花容是如何认出她的?
许是察觉到她的疑惑,花容强忍着不适,解释道:“这世上,只有公子能用银针将人放倒。”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望着苏凝芷,“公子能来南玺,花容……很高兴。”
“少废话!”苏凝芷冷着脸,架起花容双臂,将他拖入隔壁空置的房间。
她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叙旧。
她将花容平放在地上,解开他的衣衫,露出胸膛。
素手翻飞,几枚银针精准地刺入他上身的穴位中。
随后,她点燃特制的熏香,袅袅青烟带着淡淡的药草香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这是她潜心研制出的引蛊之法。
她必须尽快解开花容和瑾儿身上的同命蛊,以免瑾儿再受花容的牵制。
花容没有半点抗拒的意图,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苏凝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冷冷道:“你给我老实待着!等蛊毒解了,我自然会放了你。”
“公子,花容的命都是你的,”花容的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苏凝芷闻言,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
她狠狠瞪了花容一眼,厉声道:“你私自将瑾儿从我身边带走,光是这一点,你就够死一百次了!”
花容脸上浮起一丝浅笑,仿佛并不在意她的怒火。
“那公子为何不动手?是因为……舍不得吗?”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挑逗。
“少用这种勾栏招数来试探我!”苏凝芷嫌恶地皱起眉头,“我不杀你,只是看在你把瑾儿平安带大的份上,不与你计较!等你的蛊毒一解,我立刻带瑾儿离开,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他!”
“如今瑾儿已经把我当作他的爹爹了,你若带他走,他会哭闹的。”花容直勾勾地看着她,“公子,不如你把我也一起带走吧?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的。”
“你做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紧绷的气氛,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花容大人,你在吗?”
花容脸色骤变,压低声音道:“不好,是公主!”
苏凝芷心头一凛,想起宫人们私下议论,这位南玺公主对花容一往情深,如今突然驾到,怕不是什么好事。
解蛊需要时间,万一被南宫瑶撞破,便会前功尽弃。
南宫瑶久等无人应答,心中焦急,便欲推门而入。
花容连忙扬声道:“公主,臣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您改日再来吧!”
这番推脱之词非但没有让南宫瑶离开,反而令她更加担忧:“身子不适?你怎么了?让本宫看看!本宫就看你一眼,确定你没事就走!”
“这……”花容为难地看向苏凝芷。
苏凝芷心知今夜不让南宫瑶进屋她是不会罢休的,于是当机立断,将花容拖到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则侧身躺在他身旁,低声警告:“不许让她发现我,也不许向她求助,否则我杀了你!”
说罢,迅速将被子拉过头顶,遮住两人的身形。
花容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这才对着门外说道:“公主,您可以进来了。”
南宫瑶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花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被。
他面容俊美,嘴角噙着一丝近乎甜蜜的浅笑,哪里有半分病容?
看到心上人安然无恙,南宫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她一想到自己即将远嫁大姜,和心上人从此天各一方,心中便涌起无限委屈。
她扑到花容怀中,哽咽道:“花容大人,本宫心里好难过……”
南宫瑶这一扑,正巧压在花容身上的银针上。
银针深入穴位几分,花容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