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旁边貌似押送员的人踢了脚泡沫箱,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急什么?\"
管理员叼着烟清点单据:
\"等温度记录仪数据刷完,这批药效期就能续一个月。\"
徐行顿时一愣。
啥意思?
目光里,工人正用吹风机融化瓶口的生产批号,换贴新的标签。
最惊悚的是那些冷链箱的温度计——显示屏分明是22c,却在仪器外壳上贴着\"2-8c冷链专运\"的封签。
\"龟儿子\"
押送人员突然操起撬棍砸开个箱子:
\"这他妈都结霜了!\"
\"液态氮干冰,没见过?\"
管理员冷笑:
\"辉锐是辉锐,咱们是咱们,你们车队只管运,上个月隔壁的那批过期药,最后不也销出去了\"
徐行手一抖,差点碰掉通风口的螺丝。
特喵的,还可以这么玩?!
过期药?
怕不是附着的信仰之力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慢慢溢散了吧… …
难怪自己会感觉药剂像是被稀释了一般。
感情这帮二道贩子… …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过这倒是相应的迟滞了点对方的计划。
这特么的,徐行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 …
———————————————
冷藏车尾灯消失在省道拐角时,徐行指间的追踪符已烙在车底钢板。
黄裱纸在夜风里蜷成灰烬,袖珍罗盘泛起微光,指针正指向东南方的金州城内。
徐行已经通过好几个地方的坐标差,建立了一套三点定位的坐标系。
虽然无法精确到卫星定位到级别。
但是结合地图,推断出所在城市还是问题不大的。
\"上级仓库?\"
徐行摩挲着管理员丢弃的货运单,三箱\"海鲜\"的提货单编号前缀,赫然是金州海产市场特有的\"jzhc\"代码。
黎明前的海产市场已飘起腥气,徐行混在卸货工里摸进调度室。
老式制冰机嗡嗡作响。
监控画面里闪过穿工装的身影——那辆冷链车所停靠的仓库明显有些冷清。
虽说因为疫病的影响,生意没那么好做了。
可这个点正是海鲜出货的时候,没道理那般安静吧?
徐行贴着冷库外墙的排水管滑下,橡胶鞋底踩碎几片青苔。
透过结霜的通风栅格,三个穿无菌服的身影正在操作台前忙碌。
\"这批原液浓度太高,正按他们的定价售卖,一个月都卖不完… …就按1:9稀释。\"
领头人敲了敲试剂盒上的骷髅标志,针管抽出淡金色液体注入生理盐水。
\"贴蓝标的给县级经销商,黄标走黑市渠道。\"
铁架上堆着成箱的辉锐包装盒,喷码机正在打印崭新的生产批号。
徐行注意到角落的恒温箱——二十支未开封的原装药剂被锡纸包裹,与满地劣质分装品形成鲜明对比。
\"老四你他妈手脚麻利点!\"
监工突然踹翻装废针头的垃圾桶:
\"天亮前这三百支必须发车!\"
叫老四的工人慌忙弯腰收拾,口罩滑落露出溃烂的嘴角。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