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启的回复很有意思,’所谓的受教了究竟是指的什么,是指的自己对宁家人的信任,还是说对自己的威胁?
离皇看着眼前狂妄的小子,对他的来意也心知肚明,大离势衰,任何国家都想伺机而动,但是北蛮是第一个趁火打劫的。
这个胆量倒是不错,只可惜过于鲁莽。
这笔账,大离绝对会记下!
到时候,一笔一笔的讨还回来。
“既然侄儿你来这么一趟,不如去宁王府也看一下吧,我让人给通知一声就好。”
赫连启正好是这个意思,如果让离皇给安排,这面子才大嘛!
到时候石青璇也会脸上有光,一举两得。
“谢陛下,只是中原似乎有份子钱这个传统,我从北蛮而来,出行不便,没带多少东西,贸然去宁王府,怕是有些不妥吧!”
离皇眉毛挑了挑,这家伙不上供也就罢了,甩脸子也就罢了,如今不仅不想给宁谢世份子钱,甚至还想从国库里掏一点,这属实是贪得无厌!
离皇强忍着脾气,让黄宣给赫连启拿了一万两的银票当做路费,然后从内务府拿了几个宝贝,可是相当罕见的珍宝,让赫连启拿去当做份子钱。
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是放到内务府和宁王府并无区别,不过是左边的钱包放到右边的钱包,那一万两银票,确实肉疼,北蛮每年上供的东西还也不过几万两而已。
赫连启告别离皇,在黄宣的陪伴下离开这里,而这一路上依旧如此,完全没有正眼看过黄宣。
……
啪!
杯子在地上碎成粉末。
离皇坐在上方,面色阴沉,没有开口说话,黄宣赶忙跪在地上收拾,他让小太监将碎片拿出去,自己来都离皇身边,宽慰说道:“陛下息怒,这人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种性格早晚会害了他。”
“北蛮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
“他以为朕不敢出兵?他以为朕怕了北蛮和北莽两个穷酸之地?就连蒙元都不敢这般,他当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离皇自从继任以来,虽然大离内部矛盾重重,各方势力已经达到近乎临界点,自己从中左右平衡就已经绞尽脑汁,无暇顾忌这些人。而且大离如此强盛的国力,周边小国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根本没有敢真的动手的!
而如今宁王府没了,居然连北蛮都上京羞辱,他能忍下性子和赫连启好好谈已经算是做的非常不错了。
“陛下,在这个世子进门的时候,老祖宗已经给他一个下马威,当时他吓得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好生热闹!”
黄宣将不久前的事情给离皇细细讲述,特别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细节,一字不落,看着离皇眼中似有似无的杀意,他才继续说赫连启被老祖宗一道内力将马杀了的事情,特别是赫连启的反应,在其中添油加醋,好好细数一番。
离皇脸色这才好了许多,他盛赞道:“这家伙就应该这么处置,等日后再见面,我一定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北蛮,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人,可是偏偏这些没脑子的人有实力不错!如果让他和北莽联手,的确是一个麻烦,胡泽一个人是搞不定的。”
“胡泽这个位置太关键了,他的能力有,可是心太乱,这些年过于安逸,虽有将军之力,却不是大将之才!”
“让魏丞相来见我,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是!”
黄宣立刻让人安排下去,几个时辰之后,老丞相坐着轿子进入皇宫,黄宣之前说的不能坐轿骑马进入内院,而在老丞相面前却是只字不提,一直到房门外面的台阶下,老丞相才从轿子里传来,黄宣从一旁将其扶起。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生气了?”
“北蛮世子过于鲁莽,不知好歹,惹怒了陛下!”
老丞相捋了捋胡子,浑浊的眼睛中似乎闪着一束异样地光芒。
进入宫殿之中,二人聊起了北莽和北蛮,还谈到了宁王府和兴州,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胡泽。
只是一切没有明说,君臣二人相处这么多年,很多话不用挑明也彼此也清楚。
离皇这是让老丞相先通知胡泽一声,也是让老丞相明白,胡泽能抗住对他的考验,能让大离在面对北莽和北蛮中立功,甚至哪怕相互有来有回,都能让魏家成为第二个宁王府,无论是名誉和富贵都是拉满的。丞相府真就成了一家独大,任何势力都影响不了同时拥有朝堂百官以及掌握兵权的它。
而若是魏家所有资源都动用上,甚至朝廷大力栽培之下,胡泽还不能站出来,那他以后也别想有下次机会了。
君臣二人谈至深夜,虽说镇国公是离皇最大的依仗,可老丞相却是离皇最为信任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老丞相不管做什么事情,离皇对他都是很放心的。
他回到丞相府,立刻准备写信。
这些时日他一直没有联系胡泽,就是让胡泽好好自己领悟一番,知耻而后勇,他将胡泽当成半个儿子,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而放弃他。
魏家两个兄弟则是准备参加宁谢世的婚礼,这一次兄弟二人一共前往,特别是魏长宇,之前和宁谢世的一切矛盾就是因为谢小小而起,也应该为了谢小小而结束!
魏长空在仓库寻找着要带到宁王府的宝物,而自己的弟弟在身后掌灯,二人很少有这种兄友弟恭的场景出现,大多数时间都是魏长宇惹祸,而魏长空出来平息。
“这宁谢世终究还是娶了谢小小!”
“怎么?你还贼心不死?”
“以前宁谢世的身体那般模样,我自然是想着有没有机会,而如今我只觉得她嫁对了,如果我从中选一个,也会选择宁谢世!”
“不错,有长进了,但是你要记住以后这种想法最好一丁点也不要有,宁谢世这小子若是和魏家为敌,那也是只有咱爹才是对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