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赵颜言拿着清洁用品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董事长,今天也很早啊!”她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我微微点头,笑着回道:“嗯,昨天不是告诉了你,以后按时上下班。”
赵颜言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温柔地说道:“我监督你,嘿嘿!”
看着她活泼的样子,我不禁感到一丝轻松。
她清洁完我办公室的卫生,临出门的时候,我吩咐道:“通知郭嘉琪一声,不忙的时候来找我一趟。”
“好嘞,董事长。”赵颜言兴高采烈地走了出去。
我找郭嘉祺就是为了商议安康桥隧改造加固项目工程款拨付的进度,因为这笔资金迟迟不到让我忧心忡忡。
如今已经是十月份,距离春节仅有不足四个月,我深知这笔工程款对于手下众多工人和材料供应商的重要性。
在新政建筑工作时,曾经的老板于总的原则我始终铭记于心:再苦再难,工资、材料费绝不能拖到第二年度。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请进!”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门被推开,郭嘉祺走了进来。
“凌董,您找我?”郭嘉祺微笑着走到我的办公桌对面。
“坐吧。”我指了指办公桌前的座椅,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神情严肃地说道:“安康那个项目工程款怎么样了?合同是如何约定的?甲方是如何表态的?”
郭嘉祺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合同约定是上报计量后28天内支付工程款至百分之八十,交工验收完28天内支付工程款至百分之九十七,剩下百分之三为质量保证金。我们八月底就通过了交工验收,按理来说九月底得支付到百分之九十七,现在实际才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甲方的各位领导一直在踢皮球,没有一个人能拍板什么时候会付钱。”
听着郭嘉祺的汇报,我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带来的短暂刺激帮助我思考应对之策。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工人们期盼的眼神,听到了供应商们急切的催促。他们都指望着这笔工程款能让他们过个安稳年,我当然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
起诉甲方,这显然不是一个能够迅速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不仅耗时费力,而且也无法保证能在短时间内拿到钱。
此刻,我心里明白,最好的途径还是得依靠人脉关系来推动此事。
在这焦头烂额之际,我想到了许叔,他或许是我破局的关键。
说罢,我拿起电话给许叔拨了过去,很快电话那头的许叔就接通了电话。
我含笑道:“许叔,在忙吗?”
“凌飞啊,刚刚开完会,怎么今天有空给许叔打电话呢?”许叔爽朗的声音在电话对面传来。
“好久没见了您了,想您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您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既然想我了就来我的办公室坐一坐、喝喝茶、聊聊天,我下午正好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好嘞,那我下午去看看您。”我爽快的答应了许叔的邀约。
电话挂断之后,我对郭嘉祺说道:“我下午看看能不能搭上安康高速管理处那边的关系,如果实在不行再说吧。”
郭嘉祺点点头,回道:“嗯,希望有用吧,不然后边工人闹事、合作的材料商起诉我们,那影响就大了。”
“是的,无论如何春节前必须收回剩余的款。”我坚定的说道。
郭嘉祺离开我的办公室后,我吩咐赵颜言去采购了一些烟酒茶,下午打算带给许叔。
午饭匆匆解决,在办公室稍作休息,我便驱车向省政府赶去。
一路上,我的心情忐忑不安,既期待这次见面能带来转机,又担心会给许叔添造麻烦。
踏进办公楼,就有安保人员询问我找谁,我说了和许叔约好之后,他拨打许叔的电话经过允许后才放了我进去。
之前来过许叔办公室一趟,所以我轻车熟路站在了许叔办公室的门口,轻轻地敲门后,得到“请进”的答复,我才推门走了进去。
许叔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许叔,忙着呢?”我对正在办公桌前忙碌的许叔打招呼问好。
“没忙,快坐,你小子最近怎么瘦了?”许叔起身来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亲切地问道。
“没瘦,还是那个样子,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许叔为我倒了一杯茶水,笑言道:“挺好,没事儿我就跑跑步、打打球,不像你们年轻人,站着都懒得不想运动。”
“哈哈,是啊,我觉得我现在的身体跑个两百米都会气喘吁吁,以后得像你们老一辈的人多多学习、加强锻炼。”
我们轻松愉快地聊了半个小时家常,氛围融洽而温馨。然而,我心里清楚,不能一直光聊天,是时候得把请求他帮忙的事情说出来了。
于是,我抿了一口茶,看着许叔,温言道:“许叔,今天来找您除了聊聊天还有一件事儿,我前段时间在安康做了一个高速桥隧改造加固的项目,总产值四千多万。按合同约定九月底甲方该付给我百分之九十七的工程款,可眼看马上就到十月中旬了,一共只付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遥遥无望。哎,后边还有农民工的工资和材料商的材料费天天在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您看能不能帮帮忙呢?”
许叔笑了笑,指了指我,高声道:“就知道你小子找我肯定不止跟我聊聊家常。”
我尴尬地挠挠头,微微一笑,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希望许叔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随后,许叔收起了笑容,正色疑问道:“你那个项目是属于交通行业,因为跨市,我只好给省交通运输厅的一个领导打电话先问问。”
说罢,许叔便拿起自己的私人电话,翻找了号码之后,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