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区内。
透过的神子们的光幕,他们看到了苏途的身影,周冬等考官此刻只感觉一阵麻爪。
先前,玄湮的替死傀儡破灭,这代表了苏途成功的战胜了神子,并且将其杀灭。
这让以周冬为首的一众考官变得无比兴奋,一个个激动的面色通红。
毕竟之前神子带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三招镇压初榜第九,以神之名,行走世间,只是听着就令人感觉窒息。
然而没想到,面对这种敌人,而且还是引动了玄神位格的对手,苏途都能够将其镇压,这简直让所有人狂喜不止。
人族有如此天骄,何其幸也!
就连一直板着个脸的小男孩也是忍不住的露出了几分笑模样。
但接着,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这场总考之所以有一次死亡豁免的机会,就是因为这替死娃娃,这是永夜的配套工具,一旦考生在永夜内死亡,那么替死娃娃就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
并且,给予考生选择,或继续考核,或退出考试,一旦退出考试,就是被替死娃娃引召回考核区,反之亦然。
而玄湮神子并没有回到考核区,随后不久,他的替死傀儡也是化作齑粉散去了。
这说明这位神子,并没有退出考试,而是再次进入永夜,并且再一次死在了夜色下。
七大盟现在和联邦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并且因为伏陀至高的死去,七大盟更是乖巧了起来,对着联邦频频示好。
并且明里暗里的割让了不少的利益出来,这让联邦对于七大盟的态度也变得有几分暧昧,两股势力隐隐约约有要刚结盟初期的那副甜蜜期的架势。
毕竟,七大盟的底蕴深厚,即便死去了一尊至高,作为背靠神的文明,鬼知道背后还有多少强者,而联邦即便已经开始针对七大盟做出布局,但也愿意保持表面的平和。
神子不仅是各族中天赋最高绝者,更是承载神眷者,可以说神子在七大盟的地位极高。
而在这种复杂的局势下,一尊七大盟的神子死在了人族的武考上,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本来这件事就已经让他们头疼不已了,可这么一转眼,这些神子居然又和苏途碰上了。
顿时,周冬真的麻了,从个人角度,他当然希望苏途将这些神子全部杀光。
但他又真的怕这些神子发癫,死一次后还要重返永夜,真的去送死。
以苏途的性子,可是不会惯着他们半分,说杀你,便杀你,这特么要是真死几个神子在祖星,天知道会闹起多大的乱子。
就在这时,唐老突然咳嗽了一声,一阵心神之力瞬间绞杀荡漾,只看七大盟神子有关的光幕都在这一刻黯然破灭。
随后,他皱眉道:“这神明之力还真是强大,居然将我们的监察手段全部覆灭!”
“这种情况下,我们完全不清楚永夜下会发生什么,这些神子心高气傲,真担心他们会出什么意外啊”
唐老的声音似带着几分担忧,但言语之中,却是说不出的期待。
在场之人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人,闻听此言,顿时明白了唐老的意思。
你们神子用神明之力将监察都干碎了,我们自然一点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神子心高气傲,万一受不了一时失败,重生再战,我们无法督查,自然也无力干预啊!!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有这样一位坐镇,天塌了也压不到他们这些小考官的身上。
小男孩此刻悠悠的笑着,一双眸子带着与之不符的睿智。
什么和平,什么同盟,都是假的,一个文明的强大,一个种族的强大永远都在于自身。
七大盟和联邦注定会撕破脸,到那时所谓的盟友才是最大的敌人,因为了解,所以威胁更大。
这些神子一个个极其不凡,未来成长起来,必然是人族大敌,唐老甚至考虑过动用一些手段让这些神子走不到未来。
但后来他还是放弃了,七大盟的大祭有着神奇的力量,能够窥见亡者生前的死亡痕迹,就算至高出手,也无所遁形。
故此,他的种种计划,只能不了了之。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人族有能够诛杀神子的天骄!
同辈厮杀,生死有命,谁也说不出什么,就算是大祭查看死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种情况下唐老恨不得苏途最好多杀几个,最好那些神子都得失心疯,全都不退永夜才好呢。
“帝冕,若伱这次真能多留下几个神子,老夫愿予你一场机缘。”
唐老抬头看向天际,窥破了第二界,直接看到了祖星的天穹。
他虽然无法直接看见,但他知道此刻有三道禁忌之力贯穿在整个祖星之上。
那是元老会和三位强者的谋算,事关整个人族命运,这场谋算关乎‘舍得’两字。
显然,元老会只在乎‘得’,并不在意‘舍’。
而如今,随着武考的进行,这场交易,也即将到达尾声
唐老内心对于这一切并不赞同,但面对元老会,就算是至高都要俯首,他情愿与否毫无意义。
“若你能做到的话”
“我会助你摆脱祖星武者的根脚。”
“让你能在不久后的那场‘交易’中脱身出来。”
唐老在心中默默的低语,苏途这等天骄不该因为所谓的‘舍得’而深陷其中。
永夜之下微风渐起,一股说不出的危险气息随着那风摇曳,将整个天地都变得有几分冷冽。
仿佛来远古的凶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巨口,欲吞吐众生!
长柒和影煞看着那道狰狞可怖的身影,两人的表情都在这一刻阴沉了下来。
危险!!危险!!
生物的本能在这一刻提醒了他们此刻面前的这个人族少年,给了他们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那双淡漠的眸子落下,长柒只感觉一阵心惊肉跳,仿佛一只羚羊在面对暴怒的狮子一般,无助,不安,恐慌种种情绪顷刻之间在长柒的心头升起。
而后下一刻,这种种情绪便被一种巨大的愤怒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