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小孩子,又吵着要同曾祖母,一起吃年夜饭!
故我才这么着急的,带着两个孩子,赶往商丘!”
拓跋宏,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
他看着,青瑶衣袖上的,银丝白菊刺绣,又说道:“
老人家迟暮之年,又遇上,这么大的一件事儿!
这都是那些,贪利的孙儿们,太不懂事儿,捅出了篓子来,连累了家里的老人!”
青瑶在心里,念道:“
胡太夫人的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吊着那一口气,苦撑了数个月!
我若再不来,老人家的丧事儿,都没钱办理!
你现在说这话,当真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拓跋宏,你可真是个‘好皇帝’啊!”
一时,酒菜摆了上来,伯文和仲武,立即两眼发光的,专挑肉吃,完全不似刚才的拘谨。
拓跋宏对此,略一皱眉,便笑着开口道:“
小孩子真好,什么都不用操心!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他们也跟没事儿人似的!”
青瑶冷笑一声,说道:“
我们做父母的,如果不扛事儿,难道要小孩子出面,料理事情吗?”
拓跋宏抬头,瞧了一眼青瑶。
如今的青瑶,已经褪去年少时的稚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端庄神圣的母亲范。
酒过一巡后,青瑶轻拍桌案,叹道:“
胡氏太夫人闭眼前,还念叨着,景璿如今身陷囹圄,生死不明!
胡氏一族,骨肉离散,团聚无期啊!”
拓跋宏,表现的颇为惊讶。
随即,他假意难过的,开口说道:“
胡太夫人这一辈子,操持着胡氏一族大小事务!
如今,她老人家,功德圆满,脱离俗世,前往极乐!
这也是,上天眷顾她,让她从家里走,而不是——”
青瑶瞟了拓跋宏一眼,心中暗忖道:“
你可真会,避重就轻,就不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青瑶在心里,思虑后,暗忖道:“
看来,我想通过亲情,迫使拓跋宏,释放胡景璿,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那我,就只能用‘龟息铜皮散’,让胡景璿假死!”
片刻后,仲武心满意足的,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拽着青瑶的衣袖,童言无忌的,问道:“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爹爹呀?”
青瑶摸着仲武的头,笑指拓跋宏,对仲武,说道:“
这事儿,你得问陛下!
你爹如今是戴罪之身,是生是死,全凭陛下的一句话!”
仲武瞬间被吓得,满脸煞白,嘴唇发紫。
青瑶继续,冷冰冰的说道:“
若是,咱们对面的圣上,不开心了!
咱们一家四口,连带着公主府和胡氏上下,几千号人,全部都会被砍头!”
伯文听着青瑶的话,立即起身出席,在拓跋宏的桌案前,下跪磕头道:“
幼侄儿伯文,恳请陛下,宽恕家父!”
伯文这一举动,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
青瑶赶紧,拉着仲武,起身离席,亦对拓跋宏,下跪叩首,请求赤帝,释放胡景璿。
殿内的气氛,此刻,由尴尬转为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