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的眼神，一瞬间变了。

像是一只兴冲冲靠近肉骨头，汪汪叫着想吃，却被主人喊住，让做几道数学题才能啃骨头的大型犬，挠心挠肺到甚至有点垂头丧气。

看着他这模样，虞莺莺忍不住暗笑。

她真的很难想象，两个人在几个月之前还互相看不顺眼，她甚至觉得自己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当时的她，觉得他是一个风流浪荡，嚣张肆意，不好打交道的富二代。

现在呢？

那些刻板印象，完全颠覆。

就算没有表姐谢青给的那张全家福，她也不会误会他在感情上的花心浪荡，实在是……他的所有反应都告诉她，在她之前没有过别人，他所有的热情都在她身上。

实在扛不住江贺的眼神，也心软了，虞莺莺忍着羞涩无奈问道：“不想聊天，那你想做什么？”

她以为，这人紧跟着就会提出一些让她有点难抗，她却不会忍心拒绝的大胆想法，但他却没有。

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江贺大手一伸将她拥在怀里，笑着反问道：“谁说我不想聊天？我可想了。”

他理直气壮道：“我想这一天，想很久了！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坦坦荡荡抱着你睡觉，不用担心你什么时候会不要我，我就觉得很爽！”

说起他假装男朋友，哄了自己好几个月的事，虞莺莺就没好气地掐了他一下。

等他又凑过来亲她耳垂，她忽地看向他，轻声问道：“江贺，其实……你会不会觉得，现在的我有些沉闷，并不讨人喜欢？”

江贺一脸意外：“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虞莺莺不答反问：“我恢复记忆之后，性格肯定有变化吧？”

她卷起左边衣袖，露出白皙纤细的小手臂。

在她手臂内侧，接近肘部的地方，有一道颜色浅浅的伤口。

“我感觉我就像是这条伤疤……受过伤的地方会流血，会结痂，再之后就会变得硬硬的，摸起来不再柔软。而我，也很难像十八岁时那么开朗，那么柔和了。”

“大学两年，对我的改变很大。”

“现在记忆回来了，我是不是没有之前那么轻松，有点沉重？”

这是两人决定再试两个月之后，她心里就有过的担忧和不自信。

此刻她选择说出来，勇敢直面。

“怎么可能？”等她说完，江贺却哑然失笑，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又无比认真地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可爱的，不接受反驳。”

想到当初她在他父亲面前，曾掷地有声地说“他在我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人能比得上他”，他心里一暖。

现在的她，何尝不是曾经的他？

担心是因为爱。

勇敢也是因为爱。

转过身，握住虞莺莺的肩膀，江贺认真地看着她问道：“其实我有个有点难以启齿的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

“嗯。”虞莺莺一下好奇起来，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