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怎么这么多？你们到底要不要进？不进去咱们赶紧走，这里就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我说不让你们来，你们非要来，来了也不进去，在门外……。”

“哎呦呦，有失远迎，贵客里面请！”刘白水牢骚还没发完，一位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子迎了出来。

张婷秀伸手一拦，阻止了女子奔向刘白水的脚步，“错了！妈妈！今天请客的人在这儿呢！”

说完，就把躲在后面的宁惠敏拽了出来，“喏！大老板！有钱的很！今天要是让她满意了，少不了这个。”

一边说，还一边抬手搓了两下。

老鸨吃惊道：“女的？”

笑意盈盈的张婷秀立马拉下来脸，“女的怎么了？你不是女的吗？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怎么，你想试试得罪我的后果吗？”

老鸨瞧清楚张婷秀身上的貂绒大衣，满脸歉意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哎呦！我的错，年纪大了，糊涂了，贵客消消气，里面请，我让最好的先生，给你们唱一曲。”

张婷秀腰板挺的直直的，走了进去。

刘白水和宁惠敏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一首昆曲作罢！张婷秀拍起了巴掌，“好！赏！”

说完，她也不掏钱，只用眼睛瞄向宁惠敏，刘白水知道张婷秀的毛病，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一把大洋，数都没数，放进了茶工举着的托盘里。

“请你们妈妈过来，我想听吴侬小调！”

唱昆曲的妓女柔顺的低头应“是”。

她出去没几分钟，老鸨又笑着回来了，“客人有什么吩咐？”

张婷秀：“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锦瑟的，会唱吴侬小调，让她过来给我唱几首。”

老鸨哈着腰道：“真不巧！锦瑟现在有客人。”

刘白水插嘴道：“谁啊？”

老鸨夸张的甩了甩帕子，“是苏省来的远客，几位贵客担待些，那客人保不齐就来一次，咱们何必跟他争呢！”

宁惠敏一改沉默的性子，右手狠狠的拍在了红木几上，“苏省哪里的？能跟我们比？”

老鸨苦着脸说道：“哎呦呦！可不能跟三位贵客比！栾城穷乡僻壤出来的。但来者是客，咱们书寓的名声在十里洋场是顶好的，不能因为这个，就坏了名声不是。”

宁惠敏眼珠子转了两下，“我们也不是不说理的人，要真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们就退一步，但你怎么证明锦瑟有客人啊？”

张婷秀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还是随着她说了下去，“对啊！你怎么证明啊？”

老鸨迟疑道：“这……，咋证明啊？让锦瑟过来给三位贵客请个安？”

宁惠敏摇头，“她过来请安，也不能证明她有客啊！”

“我也不让你为难，你领我去锦瑟待客的门外瞧瞧，是不是真在待客就行了。”

老鸨立刻变成苦瓜脸，“贵客，您不会是想进去闹事吧？这样，我免费给你上壶好酒成不成？”

宁惠敏使劲儿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道：“我有的是大洋，用得着你免费送？看不起谁呢？”

“我这么讲理的人，怎么会进去闹事，你放心，我绝不会进去，也不惊动里面的人，我就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