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被挤在门口后面的红粉终于见到了小姐,跳起来咧着嘴巴叫了一声,笑得无比开心。
小姐一出去那么久也没带她,她天天等,天天等,总算等到了小姐归来,能不开心吗!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已久的光芒,仿佛所有的等待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满心的欢喜。
红粉太喜形于色,只知道呆呆笑着看小姐,听了米嬷嬷的话,也没有马上反应。被同样站在后头的青衣轻轻推了一把,催促道:“还不快点进去准备热水,没听说小姐要沐浴更衣吗?还傻愣站着干什么?”
青衣的声音虽有些责备,但语气中也带着几分宠溺,毕竟红粉的这份纯真和喜悦,谁看了都会心软。
“知道了!青衣姑姑!”
红粉这才反应过来,高兴地一个转身,差点跌跤。马上站稳后,还冲青衣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往后面跑。她的脚步轻快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仿佛连走路都带着风,那灵动的身影在走廊上一闪而过,看见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景春熙一只手搂着娘亲的臂弯,另一边手被浦哥儿拉着,一家三口一起往二院走。她紧紧依偎在娘亲身边,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和安心。她的目光不时扫过熟悉的院落和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归属感。
好多孩子想跟进去,都被米嬷嬷拦住了:“去!去!去!去外面凑热闹去,没听说小姐要洗澡吗?你们能帮得上忙?”米嬷嬷的话虽然严厉,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亲切,只是嗔怪他们过于热情,不会看状况行事。
青衣和紫衣也招呼:“大家没事可以去帮厨房摆桌端菜,尽快让他们吃上热乎的。”让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忙而不乱才是正经。
景春熙屋里,“姐姐要沐浴更衣,你跟着干嘛?”被娘亲轻拍了一下,浦哥儿也不生气。撅着嘴说:“我又不跟进净室,就在姐姐屋里坐着等,都不行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却又带着几分倔强,就想跟姐姐呆一起,怎么了?娘亲真是的!
没出这趟门之前,浦哥儿装得跟个小大人似的,才两三个月不见姐姐,现在又开始黏糊了。
景春熙觉得莫名好笑,哄着他说:“这个家,你可是小主子,大家辛苦了一路,娘亲不在外面,你也不知道去看看。”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几分关心,是在提醒浦哥儿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浦哥儿的眼神有点犹豫,觉得姐姐说的话确实在理,他们一家三口都往屋里来了,外面的人回来没见到主人,怎么都会觉得不够踏实,说不定还会觉得失望,没准还以为主人对他们不满意呢。
他想要出去,可是好像又有点舍不得,毕竟姐姐刚刚回来,他还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也想听听她一路上的见闻。
景春熙又说:“我们可是带回了不少好东西。光是世子给你的礼物就有一大箱,我签活契带回个人,比小蛮大一岁,以后要跟你们一起读书算数,你不去熟悉熟悉?”她话语中的诱惑,就在于,用新鲜事物来转移浦哥儿的注意力。
“啊?那我先去看看。”
浦哥儿一听,果然兴奋了,但是跑出去几步又回转头。大声跟景春熙说:“待会再跟姐姐吃早饭,娘亲早就跟夫子说了,姐姐回来要给大家放假两天。”
难怪大晚上,大人小孩都不睡觉,全部都凑到大宅来了。景春熙笑了,辛苦读书习武的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应该就是休沐的时候,多得两天假,哪里会睡得着?
浦哥儿说完就兴冲冲跑了出去,轻快的脚下生风,转眼间就消失在门口。
景春熙摇了摇头,看着浦哥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宠溺。
她转过头,看见婆子已经把热水拎了进去,又看着娘亲说:“出门这一趟,感觉好久好久,没想到,回来府学都已经开课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这一趟出门让她经历了太多,时间也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景秋蓉帮她脱掉外衣,笑着说:“府学可不都是过了元宵就开课吗?谁叫你回来那么迟。”笑容中带着嗔怪,却又透着几分宠溺,言语间在责怪景春熙回来得太晚,却又心疼她一路的辛苦。
景春熙呵呵笑,也不辩驳,出门在外又要办那么多事,哪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一趟出门,她经历了太多,也学到了太多,虽然辛苦,但也收获颇丰。
“娘亲,家里没发生什么事吧?都不记得给你们写多少封信了,你们这边的信息一点都收不到,可急死我了。”
景春熙一脸期待地看着娘亲,也伸开双手让红粉继续脱衣服。出门在外她还是挺担忧的,家里才是她最牵挂的地方,她害怕自己看顾不到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意外。
“想什么那么多?有你景叔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快点洗澡去。”景秋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满是安慰,神情也非常自然。
“红粉,仔细着点给小姐搓搓,要是太脏的话多换一次水,泡久一些可以解解乏气。”景秋蓉又啰嗦了几句。
看娘亲的脸色不像是骗人,就知道庄子里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景春熙总算放了心。
但是听娘亲后面说的话,又有点觉得好笑:“看娘亲说的,好像我住客栈都不洗澡似的,您这一吩咐,红粉怕是得把我的皮给搓掉了。”一句话就把景秋蓉逗笑了。
红粉催促着把小姐往净室里推,笑着道:“姑奶奶是关心则乱,这几天,她老是让奴婢重重复复整理小姐的房间,三天里光是被褥都换了两次。还天天催景大人去几十里外的路口等。”
下人们都知道景逸是有点来头的,也知道是大小主子都另眼相待的人,所以都不敢小看他,平时都习惯叫他景大人。他们对景逸既有敬畏又感觉亲近,自然觉得他是自己人。
景春熙脱掉最后的衣物,踏进浴桶里,坐了下来。这才醒悟:“难怪庄子里早早就燃了篝火,难道你们早就知道我们早上到?”
“那是自然!”
红粉的回答无比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