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卓儿已经三岁了,是该给他请个老师了。”
虞棠一听这话便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上辈子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韩渡提出要给韩卓启蒙请先生。
他想请前首辅郭闲郭老先生。
和郭闲先生学问齐名的是他的臭脾气。
她想着韩卓的前程,便仗着去年冬日意外救了郭先生儿媳一命去求见了郭先生。
郭先生应了此事。
只是刚教了两天,韩卓便把郭大人家的孙子推进了湖里。
郭家十代单传,险些毁在韩卓手里,郭家自然大发雷霆。
韩渡知道这件事后,二话不说甩了她两个巴掌,让她去郭大人家请罪。
虞棠记得那夜雨下得很大,若不是来接孩子的摄政王替她说了好话,又命人送她回来,她绝对捱不过那天晚上。
她跪了一天一夜,又淋了雨,发热不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韩渡这个畜生竟然给她灌了药送到了摄政王的床上……
“我觉得前首辅郭闲先生就很不错,他门下弟子够多,有威望,你觉得呢?”
“虞棠,虞棠,我在跟你说话,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虞棠回过神来,看着韩渡那贪婪而恶臭嘴脸,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手一巴掌直接扇在男人脸上。
可她明白,她要的,不是给他一巴掌这么简单。
她要把她上辈子经历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她要让韩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所以她暂时不能和韩渡翻脸。
理智占据上风,她笑着道:
“侯爷说的是,我只是在想该备点什么礼物去见郭老先生。”
一听虞棠是在想准备拜师礼的事情,韩渡脸上的表情瞬间扭转,他笑着道:“这个无所谓,你嫁妆里不是有不少名贵字画、古董之类的吗?”
“随便挑几样不就行了。”
他倒是有脸说。
整个京城有几家像承恩侯府这么不要脸,用媳妇嫁妆还用的如此理直气壮。
她摸着腕上的白玉镯子:“可我听说郭家恭房里挂的都是名流大家之作,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字画怕是会惹人笑话,不如送点别的好。”
“那送什么好?”
虞棠等的就是这句话。
韩渡从不管府中事物,送礼做情这种事情更是一窍不通。
而对不明白的事情,韩渡向来拉不下脸来问,她不疾不徐地给出意见:
“我听说郭先生与现任首辅极不对付,凡是有的,两家必然比上一比,现任首辅收了某大作的字画,郭先生便要收十幅,现任首辅每日换三套衣服,郭先生便换更多,且换下来的衣服便不再穿。”
“前些日子,现任首辅得了三尺高的珊瑚,恨不得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来瞧瞧,郭先生被下了面子,正气的食不下咽。”
“我想着去岁新皇登基赐了侯爷一株六尺高的珊瑚,这珊瑚在咱们府上留着也是吃灰,倒不如送给郭先生做个顺水人情,郭先生赢了现任首辅,必然对侯爷心怀感激,对咱们卓儿自然也会悉心教导……”
虞棠笑了笑,没再多说,其中深意谁都明白。
韩渡抚掌大笑:“妙,妙啊!”
“就这么说定了!”
话音刚落,韩渡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虞棠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珊瑚,一赐下来便被韩卓的母亲徐幼君要了去。
送给心上人的东西,韩渡怎么好意思张口往回要呢?
且不说怎么往回要,他绝不知道,那珊瑚早被徐幼君不小心砸烂了。
虞棠见韩渡面露为难,继续煽风点火:“侯爷莫非舍不得?这可是为了咱们卓儿的前途,若起点都输了,将来只怕会输的更多。”
“侯爷也不想咱们的卓儿这辈子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