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变的，尤其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忽然，季凉川也看向玻璃窗，两人的视线不期然相遇，沈娉婷缓缓垂眸，丝毫没有被人察觉到的尴尬。

季凉川却心口一紧，赶紧低下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被发现了！

万一她因此厌烦，以后不再给他这样的机会该怎么办？！

撩起长睫快速瞄了一眼沈娉婷，她如此淡定，倒是显得他没用了。

果然这就是喜欢跟不喜欢的区别吧。

可季凉川却不知道，所有的冷静都不过是沈娉婷的伪装，她的心跳同样有些乱了节奏，因为季凉川刚才那个眼神，像极了像容瑾看她的时候。

季凉川喜欢她？

这个念头浮现，她立刻沉了眉心，什么喜欢不喜欢，她不该沉溺在感情里。

对了，容瑾。

沈娉婷恍然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容瑾回复消息。

——没。

简单一个字，算是回应容瑾。

容瑾听到震动，立刻拿起手机，将视频拨了过去。

虽然愧疚，但依旧无法阻止自己想见她。

视频接通，看到心心念念的那张脸，容瑾的五官线条不自觉地柔和起来，“怎么还没睡？”

“在想你。”沈娉婷直言不讳。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温度，这三个字真的会有极大的杀伤力，让一个男人彻底失去理智，冲破雷电暴雨，立刻回到江城去拥抱她。

季凉川同样浑身一僵，脸色刷白的看着沈娉婷。

她刚才说想容瑾？！

所以，她还是爱上容瑾了？

之前他以为沈娉婷没戴项链，就是心里已经放下，原来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婷婷，我也在想你。”容瑾轻笑。

“我是在想你去做了什么。”

沈娉婷淡声解释，依旧如同刚才一样一本正经，所有因为刚才那句“在想你”而浮现的粉色泡泡都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容瑾无奈的笑叹一声，“我就知道这样。”

沈娉婷没有回应，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人误会了。

“你去陵城是有线索了？”沈娉婷一针见血。

容瑾神色僵了僵，随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没什么隐瞒了。”

“嗯。”沈娉婷看着屏幕，认真的等着答案。

容瑾却话锋一转，“你确定就只有你自己吗？”

沈娉婷顿了下，回身看了一眼，“不是。”

季凉川抿了抿薄唇，无声的站起来。

他其实很想听听她跟容瑾都说了什么，但是这个女人在防备他，他还不至于这样没有眼色。

“你聊吧，我去书房处理一下文件。”季凉川绷着俊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完全可以不说这句话，却还是说了，无非就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就好比容瑾那次在他跟沈娉婷视频的时候给她戴上项链，他此刻完全理解当时容瑾的动机。

示威，对抗，都是占有欲在作祟。

沈娉婷下意识的张嘴想要叫住他，但是声音溢出喉咙的刹那，他猛地收了音。

为什么要叫住季凉川？

容瑾紧紧的攥着拳头，原来他们还在一起。

可是他有什么权利说不？

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无论婷婷对季凉川是不是有感情，他们之间的羁绊都不可能消失。

除非小川不在这个世界上。

作为杀手，容瑾可以这么做，也可以做得天衣无缝，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还有资格留在沈娉婷身边吗？

“你说吧。”

沈娉婷清冷的嗓音唤回了容瑾的理智，同时也打破了他内心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