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酒杯斟满，自己拿起一杯慢品：“刚刚你跟圣树元宫的话，本仙使听到了，看来这次人族叛徒的事情，镇邪司中有不少人怀疑我等仙使。”

青年仙使说完，就眼神灼灼的盯着赵牧，试图从赵牧脸上看到慌乱。

但他失望了。

“不应该怀疑吗？”

赵牧神色淡然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这个人族叛徒，连我们镇邪司都查不到，只能说明要么不存在，要么就是他背后，有我们人族无力抗衡的存在。”

“而如今天地灵气稀薄，无论人族、妖族、还是凶灵，全都无法修炼到高境界，这事显然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既如此那还能是谁？”

“当今世上，除了仙使以外，恐怕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存在了吧？”

青年仙使微微皱眉，想要反驳却无法开口。

他当然知道，这世上其实还是有其他强大存在的，甚至不比他们这些浊仙弱。

但那些存在，基本上都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按理说根本不可能降临紫虚大陆才对。

更何况自末法时代降临以来，天宫圣界为了方便积累功德，一直都或明或暗的在紫虚大陆上宣传，他们仙使的至高无上。

在他们的宣传下，人族和妖族早就形成了，仙使为世间唯一至圣的观念，认为世上不存在任何其他能够跟仙使抗衡的强者。

这种情况下，青年仙使能怎么说，难道说以前他们都是骗人的，其实仙使并非世间最强？

如此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眼看青年仙使脸色阴晴不定，赵牧心中暗笑，大概猜到了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于是他笑道：“仙使大人，其实人族对仙界的崇敬从未动摇过，这次也一样。”

“我们虽然心存怀疑，但却从未忘记，诸位仙使大人是为了拯救凡间，而从仙界降临的。”

“你们依然是人族最信任的神圣。”

“但任何群体都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而每个人的思想又各有不同，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内部，就不会有人心怀鬼胎。”

“仙使也一样。”

“难道仙使大人您就从未怀疑过，自己人里面有谁，想要借这次的事情谋划些什么？”

听到赵牧的问话，青年仙使面无表情。

他真的不怀疑吗？

不，他比任何人都怀疑！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仙使之中，心怀鬼胎的人。

他可是一直不顾其他仙使反对，想要覆灭掉南域大殷王朝的。

自己不干净的人，当然会本能怀疑其他人都一样脏。

既然其他强大的存在，都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几乎不可能降临紫虚大陆。

那么这件事背后有某个仙使操弄，似乎就是唯一的解释了。

但那个人是谁呢，又有什么目的？

青年仙使眉头紧锁，却始终想不明白。

“如果这背后真是某个仙使在操弄，你觉得他想要得到什么？”

青年仙使看向赵牧问道。

“不清楚。”

赵牧摇了摇头：“贫道唯一猜到的可能，就是他想让我跟血灵尸同归于尽。”

“毕竟一旦悍刀真人化凡成功，突破了贤者境，那与我配合杀掉血灵尸就容易很多了。”

“但是反之，没有悍刀真人的帮忙，贫道就只能独自应对血灵尸。”

“那样一来，贫道即便修炼了危险的禁术，也有可能杀不了血灵尸，最终只能与其同归于尽。”

“而我以这样的方式死掉，某些人就不用脏自己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