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见萧既没有反应,有些心急的扑过来,她急切的抓住萧既的手,“六哥,你带我走吧!”
“走?!”
“对,你带我走,我们离开京城!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带足了银子,足够我们后半生衣食无忧……”她拍了拍随身带着的小包袱。
又急切的去拉萧既的手:“六哥,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
萧既却甩开了她的手。
“你疯了?不说这重重守卫我们根本逃不出王府,即便逃出去了,我们又能到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以为一走了之父皇就拿我们没法子?”
“可是我不要嫁去乌桓!那个库戎,一看就是个狠戾阴沉的莽夫!而且听说乌桓常年寒冷,风沙割面……我在那里活不下去的,六哥……我会死的!见不到你,我也会死的!”
长宁哭得泪人儿一般。
她一向跋扈张扬,哭成这样,萧既还是第一次见。
但他也深知,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一个弄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长宁,你冷静些!你听我说!”
萧既握住长宁的肩膀,让长宁直视他的眼睛。
萧既深吸口气,良久,才为难道:“你……你先安心去……等我……六哥保证,六哥一定回去接你回来的!”
“等?等到什么时候?”长宁泪眼朦胧。
“等到,我能做得了主时。”萧既隐晦地说道。
长宁愣了愣,“等你做得了主?”随即笑了,笑得有痛有讽:“你是说,等你坐上父皇那个位置?”
萧既紧张的往窗外看了看,见无人偷听,这才又看向长宁:“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长宁退后一步,自萧既的掌握下挣脱开来。
一直慌乱的神情此时却出奇的沉静:“说到底,六哥是舍不得失去现在的一切,舍不得不去惦记那个位子。”
“长宁!你怎么不明白!我必须要坐上那个位置,我必须能自己做主,才能有朝一日护住你!才可能与你有未来!”
长宁摇头:“六哥若是真的在乎我,就跟我走,我们找一个偏僻的山林隐居,到时候没有人认识我们,谁又会诟病我们的关系?”
萧既还是一副为了长宁好的神色,“长宁,你想得太简单了。你自小锦衣玉食,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怎么受得了山野生活之苦?”
他没发现,长宁已经不哭了,“只要跟六哥在一起,我不怕苦。”她一字一顿,一双眼睛清明的注视着萧既的每一个神情。
萧既摇摇头,“许多事,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的,就说你今日……”
“六哥!”长宁突然打断他。
“你不会带我走的,对吗?你根本不在意我,你不在意我是嫁去乌桓还是嫁给谁,你之前的话,不过是为了哄我帮你而已,对吗?”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轻。
“怎么可能,我……”
长宁突然走近他,踮起脚尖仰着脸靠近他的唇,萧既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了。
长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