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长叹一口气。
“老夫没有办法,衡儿入宫七日了,皇后知道衡儿无非保举怡王,对他动了杀心,我若不听命于皇后,衡儿他……”
冀王点了点头,此时此刻说什么家国情怀都没有意义。
皇后是定国公的姐姐,本就是一家人,连祁衡都被挟制,可见皇后的狠心。
“国公爷,本王不需要你助力,只需遇事您不要出兵即可。”
他摸了摸怀中兵符,皇城卫虽然隶属皇上亲卫,可若是有人想谋逆,假传诏书,那皇城禁军还是要听他这个前指挥使的调度。
如今他要做的,是见到父皇,不见一面,怡王登基,以现在皇后的手段,暖暖怕是要背上毒杀皇上的罪名。
冀王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祁衡显然在宫中被皇后控制起来了。
如今表面上看,定国公也是被逼的,实则他是否真心拥立怡王,还是在自己面前做戏,这件事情也无需去查证。
人都是有私心的,估计也是怕怡王最终不能成事,定国公府会获谋逆之罪。
他准备要走,这里没有解救之法,他还要再想办法。
祁夫人忽然拦住他,“冀王殿下,永嘉公主被押进诏狱了,那里女孩子可住不得,得想办法将人救出来啊。”
她担心的,是永嘉是儿子的媳妇,这要是伤了身子,依着她儿子那份痴情,二十五六也不成婚,好不容易要娶还是和离的。
永嘉要是有个好歹,他再终身不娶,他们祁府可不是要绝后了。
冀王心中恨意翻涌,皇妹对皇后和怡王够好了,他们想谋逆,却要毁掉暖暖。
出了国公府,他立即去了庄亲王府。
他没有走正门,依旧是乔装打扮,冀王回京便卧病在家,依旧是那个病弱的王爷。
他寻了一户商贩,让那人推了一车的冻鱼敲响了庄亲王府的后门。
守门的婆子隔着门吆喝,“府上不采买了。”
大门依旧响着。
那婆子不耐烦,准备开门赶人,冀王的名佩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贴到她脸上。
“这车鱼付过钱了,丢下这句话,他径直进了王府。”
婆子咋也没想到冀王会以这种方式过府,自然不敢拦着。让送鱼的将货抬进后厨房,心中还忐忑的。
冀王怎么也没想到,都到了晌午,王叔还在蒙着被子睡觉,正院静悄悄的,他立在院外,也不在客堂等着。
“传个话,称六王爷有要事求见。”
庄亲王哪里是躲懒睡大觉,他是忧思过重整夜没睡着,到天明用过早膳才得以休息一会。
听说冀王进京了,还来寻他。
一个翻身便下了床,吩咐下人,“快将人请进来。”
他只随意披了衣服,提上鞋子便出来了。
冀王发现,这个年轻、精力旺盛的皇叔竟然在他离京后生了半头的华发。
看着苍老许多的王叔,他深有感触,那个位置不好坐,哪怕是只摄政,也是熬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