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在江面顺流而下,一边漂一边游。
太阳升起来,一群人躺在北岸的堤坝边,个个筋疲力竭,呼哧呼哧喘气。
他们距离跳江的地方二十里远,到龙感湖正南方向了,对面就是湖口,水师战船近在咫尺。
董成虎一脸后怕,一次小小的试探,差点把自己搞没了。
阵亡五十人,淹死三十人,武器只剩下手铳,竹筒和其他武器更是丢了个干干净净,董成虎把佩刀都扔了。
没办法,不扔就淹死了。
接应的骑军从上游来到身边,默默守在旁边,等他们恢复体力。
董成虎喘气的时候眼前光线一暗,睁眼看到一个光头,立刻呲溜爬起来。
张世泽负手站在江边,对着湖口面露杀意,骆养性、洪承畴远在五十步外,恭敬等候。
老董讪讪摸摸鼻子,“张将军怎么来了,董某差点栽九江。”
张世泽没有回答,递给他一张纸。
是陆天明的令牌,令他九月十五前带洪承畴到南阳。
董成虎脱口问道,“上位回来…”
哦,没有,这令牌是八月十四发出,应该是快马收到李自成建号的消息,立刻猜到洪承畴和南阳有联系。
徐凤爵早产的消息估计还不知道。
军情加急信使日行四百里是常事,陆天明至少在五千里外。
董成虎把令牌收起来,“张将军,我们是不是…该撤了?”
张世泽有点气恼,“老董,流贼把阵亡兄弟的尸体腰斩,挂在九江西边的水道。”
董成虎顿时大怒,但转瞬又一脸灰败,本来没什么事,他这突然插足,张世泽还不得不与张献忠斗一阵。
因为不能让天下人怀疑京城的武力,一次都不行。
两人在岸边傻站等候,后面的骆养性和洪承畴也没有过来。
半个时辰后,徐文爵逆流而上,坐快船前来见面,刚到身边,就朝董成虎大笑,
“昨天提醒你回避,怎么还把脸送过去让人家打,别看那小崽子十六岁,却当了六年反贼,四年前太岳山的大火也经历过,与张献忠四处劫掠,小小年纪阴险的很,不能以常理看待。”
徐文爵没等董成虎反应,又向张世泽拱拱手,“你这样子是真难看,借船可以,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准备做什么?”
“袭武昌!”
张世泽冷冷说了三个字,徐文爵点点头,“好吧,知道你们不吃亏,听起来是他做事的习惯,送多少人?”
“后天晚上,三千人,我们需要准备一下。”
“才三千人啊,行,后天给你调二十艘战船。”
张世泽打量他一眼,“不需要向魏国公商量?”
“用不着,这点小事我能做主。”
“还未请教,徐兄到底是水师提督,还是江北大营提督?”
“什么都不是,我是中军都督。”
“小公爷治军森严,让人佩服。”
“你快拉倒吧,别想离间我们兄弟,我没有抢权的欲望,大哥也不会对我防备,你再怎么讥讽也没用。”
“是吗?徐二公子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