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谁啊,我喜欢?我这些年在你身后呼之即来,随叫随到都不为过,你给我扣个莫须有的罪名?”许玮睿说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红了起来。
阮清禾了解他,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他只有在很生气的时候才会脸红到脖子红。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还不是因为你觉得愧对于我。”
“你变了太多,我看不清你了,我们分开吧,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不知道是舍不得这段感情,还是这个人,总之心里很难受。
许玮睿背对着她,单手扶额,擦掉了眼底的泪水。
“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我去女儿房间睡。”
阮清禾却认为:“出了问题你就想着逃避,你永远不解决问题。”
“我要说什么?你都想和我分开了,我还能说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因为有了米乐才对你好,阮清禾你他妈就是瞎了,才看不到我爱你。”
“这一年你去上班了,我心想着你向来要强要是我每一天都拉着你问东问西的,你肯定觉得我不把你当正常人看待,那是你没看到你的上司就是我派过去的,我担心你的状态,找了个信得过的人过去。
还有我出差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一个电话问题,也不关心我在哪。
是,我今年出差的频率是多了些,你说你不想回云港,我就想把一切都解决了,以后我们就定居在澳大利亚,一家三口没什么不好。
再等半年一年的,你愿意和我爸妈见面了,那我们就结婚,补着我高中就说过的话。你有什么心事从来不和我说,你就没把我当成过你男人,要说变的那个人,是你变了。”
说着说着,声音都哑了。
“可是我一开始去上班,你不应该像往常一样对我吗?我那么久不融入新的环境,我也会害怕也会不安,可是你回家了之后也不问我怎么样了,反倒对我没了以前的热情,让我觉得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生病了。
你那样的态度让我不敢靠近你,每一次出差我不是让女儿打给你了吗?我就在傍边我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出差都是为了我和米乐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我不需要,我就只想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只有看到你我才是安心的,谁知道你都是十天半个月地不见人,就连米乐也说,爸爸总是不在家,你让我怎么能不多想?
我也知道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前几年过得很辛苦和无助,你本来就喜欢自由,不想受到约束,我就觉得,既然我都好了,你也不用再守在……”
许玮睿不想她再说出那些话来,亲上了她柔软的嘴唇。
听着她的控诉,反倒觉得都是他的错。
阮清禾推开他,奈何力气没他大,男人无动于衷,便咬着他的下嘴唇。
她哭得双眼都是朦胧的,身体都在颤抖,上一次这么崩溃无助还是她寻死的时候,还有就是爸妈去世的时候。
“阮清禾,这段时间就只有你难过是吧?你还想和我分开?睡了我那么多年,还给我生女儿了,你以为我真的拘泥于那一本证?你早就是我的人,你还想和我离婚?”许玮睿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眼泪都为了这个女人流的。
从没有那么狼狈过,他想过她生气,两个人冷战,他忙完这些自然会去哄她,他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想分开。
她满脸泪水,抬起眼很清晰地看到他嘴角那一抹被自己咬得出血的嘴角。
许玮睿察觉到她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瞬间就没了力气,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就错了,你前几年习惯了我的存在,我没有察觉到你的不对劲,还以为你和以前一样,我不应该一开始就全部放手让你进到新的环境里,都是我的不好。
你好了之后,没有之前的粘人,我是有些不开心,但我怎么忘记了,你的所有依靠都在我身上,我却还总是出差,让你和米乐两个人在家很没有安全感,我对不起你们。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拖累我,你生病了我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我一直坚信着你会好,你这几年也过很辛苦,你不用总是觉得愧对于我,你让我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给我一个家,是我要感谢你。”
阮清禾的手背上多了几滴大颗的泪水,她终于感受得到他猛烈的爱意。
“许玮睿,我……我只有你了。”
所以她在感受不到他的爱意的那一刻想法几乎是想要下意识地逃离。
害怕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我知道,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他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肩膀:“阮清禾,你要是再敢和我说那些分开的话,小心我下次真的会弄死你。”
她平静下来后,也在反思自己的问题,抽泣地说:“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阮清禾对不起谁不会说?”
他怎么又在凶她?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了,我刚才是真的很害怕,联系不上你的那几天,我觉得我像要死过去了一样。”
“对不起,谁让你一直不回家。”回她们的家,所以她才想回云港。
许玮睿心里耿耿于怀:“以后不吵了好不好?你从高中就知道,哪一次我和你吵没哭过的?”
“那你要是好好对我,我至于从那时候吵你到现在?”阮清禾说道。
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把一直以来想的事都说出来:“明天我们就去领证,然后我带你回家,回我家,你的家人不止我和女儿,还有我许家一家都是你的亲人,你不是一个人,我妈从高中就喜欢你,以为我和你分开了,在我面前一直不敢提起你。”
“嗯,我早就能接受了。对不起,这些年你真的辛苦了。”
“啧,你能别再说这种矫情的话了吗?”
阮清禾没再说,在她心里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