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随着顾衍一声令下。
三千将士如同苏醒的巨龙,在晨曦微露中,踏着沉重的步伐,驱赶着驮满物资的马匹,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那条通往未知的先秦古道。
茫茫群山,吞噬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风声呜咽,似在诉说着这条古道千年的寂寞与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晨曦撕开夜幕,金色的光芒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在阴湿的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先秦古道,与其说是一条路,不如说是一条被大自然勉强容忍的缝隙。
麹义率领的千人前锋营,此刻正深陷在这条缝隙之中。
“快!将这些倒伏的朽木清理掉!”麹义站在一块略微高耸的岩石上,冷静地指挥着。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麾下的士兵大多是骑兵精锐,纪律严明。
此刻却变成了工兵,正挥舞着铁斧,奋力砍伐着挡路的藤蔓和腐朽的树木。
“将军,前方路面塌陷,形成一道三丈多宽的沟壑,马匹恐怕过不去。”一名负责开路的什长满头大汗地跑来禀报。
麹义眉头微蹙,快步上前查看。
果然,前方因为常年雨水冲刷,形成了一道不浅的沟壑,底部是湿滑的泥土和碎石。
若是在平地,搭几块木板便可,但在这狭窄的山道上,大型树木难寻,仅凭人力搬运巨石填平,更是耗时耗力。
“弓弩手警戒两侧山林!其余人,砍伐手臂粗细的树木,削去枝桠,准备搭设简易木桥!”麹义迅速做出决断。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伐木的伐木,警戒的警戒。
山林间回荡起“吭哧吭哧”的砍伐声和军官的呼喝声。
张飞在队伍后方,看着前军的进展,不耐烦地踱着步。
他的大嗓门不时响起:“前面的,动作快点!俺老张迫不及待想看看活的山魈!”
吕布行走在队伍中段,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条古道比他想象中还要难行。
道路狭窄,仅容两三人并肩,许多地方甚至只能单人通过。
两侧是陡峭的山壁或深不见底的沟壑,稍有不慎,便可能坠落山崖。
马匹在这种地形下行进极为困难,不时有马匹失蹄滑倒,引得士兵一阵手忙脚乱。
顾衍走在吕布的前方,神色凝重。
他原以为有了马超探路,大军行进会顺利一些,却没想到实际情况远比斥候的描述要严峻。
斥候小队行动迅捷,目标小,自然感觉不到大部队行进的艰难。
如今三千人马加上百余匹驮马,在这条古道上拉成一条长长的队伍,首尾难顾。
“主公,如此行军速度,恐怕三日之内,我们连这秦岭都出不去。”徐荣策马来到顾衍身边,压低了声音。
顾衍何尝不知。
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田梓。
田梓此刻也是一脸苦色,他虽然熟悉秦岭西段的地理,但这条被废弃了上千年的古道,对他来说也是头一遭。
他只能根据山势和植被,大致判断方向,偶尔提供一些关于山中毒虫猛兽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