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挑战并未结束。
渡过白水河后,不远处,一座雄关矗立在山隘之间,扼守着交通要道。
那便是白水关。
关墙高耸,旗帜招展,隐约可见守军巡逻的身影。
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
顾衍早已料到此节。
他召集诸将和向导,在隐蔽处摊开简陋的地图,仔细商议。
“白水关守军几何?主将何人?”顾衍沉声问道。
一名斥候上前禀报:“回主公,白水关守军约有五百,主将乃益州牧刘焉麾下校尉李严。此人颇有智谋,治军严谨。”
“李严……”顾衍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五百守军,虽然不多,但凭借关隘之险,足以拖住他们数日。
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可有绕路之法?”顾衍看向那几名当地猎户。
一名年长的猎户沉吟片刻,指着地图上一片几乎无人踏足的崎岖山地说道:“回将军,由此向南,翻过这座野狼坳,再穿过一片黑松林,可以绕过白水关。只是……那条路,比阴平道更加难走,而且常有毒蛇猛兽出没。”
“难走,也得走!”顾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不能惊动白水关的守军,哪怕多付出一些代价。”
于是,为避免惊动守军,大军巧妙绕过了白水关的防御。
他们再次钻入了更深、更险恶的山林。
正如猎户所言,这条绕路的小径,比阴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士兵们在几乎垂直的峭壁上攀爬,在毒虫遍布的密林中穿行,甚至有几名士兵不幸被毒蛇咬伤,幸得军中医官及时救治,才保住了性命。
绕关的风险与必要,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风险是巨大的,每一步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必要性同样不言而喻。
顾衍深知,他们的行动必须像野狼一般,悄无声息。
任何一次与益州军的正面接触,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暴露。
这种谨慎,这种对保密的极致追求,是他们奇袭能否成功的关键。
当他们终于绕过白水关,重新回到相对平缓一些的山道时,许多士兵几乎虚脱。
但没有人抱怨,因为他们知道,每多一分隐秘,就多一分胜算。
然而,水路的考验,远未结束。
没过多久,又一条大河横亘在他们面前。
这条河比白水河更加宽阔,水流也更加汹涌。
“这是……汉水。”向导指着河流,语气中带着敬畏。
这一次,他们耗费了更长的时间,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士兵们砍伐树木,制作了更多的羊皮筏子。
一些水性好的士兵,甚至冒险游向对岸,试图搭建简易的绳索。
河水中,不时有士兵和马匹被湍急的水流冲向下游,幸得同伴拼死相救,才侥幸生还。
吕布亲自下水,他那强大的力量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像一尊中流砥柱,帮助许多士兵和马匹稳住了身形。
张飞也毫不示弱,他那洪亮的声音在河面上回荡,鼓舞着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