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后的日子对崔窈宁来说没什么太大改变,硬来说的话,就是她从崔家搬到了镇国公府。
不过这一点,很快也改变了。
因为惦记着家中的祖母,崔窈宁时常带裴宴书回去小住,晋阳大长公主对此自然也没意见,倒是卢氏看得愤愤不平,忍不住给她上眼药。
卢氏在镇国公老夫人面前嘀咕,说崔窈宁果然不是善茬,这才嫁进来不久,就把裴宴书使唤得团团转,哄得他去孝敬承恩公府的老夫人。
他又不是没有祖母!
自己的祖母不去孝敬,反倒是孝敬一个外人!
这什么道理?
卢氏为此气愤不已,知道婆母对裴宴书这个长孙还是有几分感情,便巧妙地没从他这边下手,将这个责任全部都推到了崔窈宁的身上去。
她说要不是崔窈宁,裴宴书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才认识她多久,就被哄得不知道家里在哪。
这句话完全说到了镇国公老夫人的心坎上面,尤其裴宴书孝敬那个承恩公府老夫人,都不过来孝敬她,这件事实在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
若说从前,镇国公老夫人还能拿裴宴书不通情感这点做借口将这事揭篇而过,可现在摆明了他已经懂得孝顺人,只是孝顺的人却不是她。
镇国公老夫人当然不会怪裴宴书,于是便忍不住对崔窈宁多了几分埋怨,行之不懂得什么,难道她也不懂吗?无非是不拿她当回事罢了。
她这样想着对崔窈宁更没什么好感了。
可晋阳大长公主都没意见,她这个祖母能有什么意见,真说多了,还当她这个祖母苛待她。
镇国公老夫人只能将这些气憋在了心里面,可长久地这么憋着,总不是个办法,卢氏一过来抱怨,镇国公老夫人便顺势也接腔说了几句。
她们还没聊多久,晋阳大长公主身边的宫人过来,也不知道她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话。
为首的女官先是客气地对两人行了一礼,又朝卢氏说了声“抱歉”,然后抬起手狠狠给了卢氏一巴掌,力道很大,在厅内显得格外清脆。
“二夫人抱歉,殿下说了,若是再发现您私下里说大公子夫人的坏话,就让我们给您一巴掌让您长长记性,若是您再继续这么行事的话,那就不止一两个巴掌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
“您和殿下相处多年,知道她的脾气,一旦惹火了她,恐怕事情不好收场,多余的话我们这些下人就不多说了,您心里估计都有了数吧。”
“殿下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大公子夫人是她看重的儿媳妇,无论大公子夫人做什么,她都支持,她这个婆母都不去约束她,您这个做婶婶的就更不要多管闲事了。”
女官说完,又朝两人恭敬行了一礼后离开。
四下寂静极了。
卢氏捂着脸,连哭都不敢哭,又气愤又委屈。
她这难道不是在帮晋阳大长公主出气吗?
这个崔窈宁整日带着裴宴书往娘家跑,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她婆家的人已经死光了呢。
卢氏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事,就算说崔窈宁的不是,难道不是因为她做得不对吗?
如果她真的做得对,她怎么会说她?
相比卢氏,镇国公老夫人更觉得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虽然晋阳大长公主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她总觉得这些话是冲着她来的。
镇国公老夫人又气又急,很快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