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拒绝萧迟,拒绝得坚定,可萧迟走了,她心里又空落落的,觉得难受。
在床上辗转了许久,才睡了去。
第二天萧迟回了趟国公府,找他母亲,让他母亲找个嬷嬷教导、敲打温淑宁。
温淑宁不求到他这儿来,他都把三叔一家给忘了,求到他这儿来,他就必需管管这事。
毕竟姜心棠现在是皇后,温淑宁是皇后生母,言行举止影响皇后尊容和颜面。
姜心棠若舍得这个母亲,他直接杀了,事情就简单多了。
但他昨夜问姜心棠要不要见她母亲时,她明显迟疑了。
迟疑就是心里或多或少对这个母亲还是在意的,若完全不在意,她不会迟疑,直接就会说不见。
若换在以前,温淑宁斗胆求到他这儿来也没用。
这个母亲对姜心棠不好,且愚蠢,他不用询问姜心棠,就直接不会让温淑宁见姜心棠。
但现在姜心棠身份不同,他得搞清楚这个母亲姜心棠还想不想要,想要的话,就得敲打调教好,别丢了皇后的脸,也别愚蠢到将来被人利用,对姜心棠不利。
萧迟还问起了姜心棠的弟弟,也是他最小的堂弟。
“那孩子倒是乖巧,课业也不错。”大长公主向来不待见三房,三房那几个小虾米也不值得她去待见和关注,但她操持国公府,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你祖父不喜欢你三叔,连带着也不大喜欢那孩子,但到底是国公府血脉,你三叔不成器,不能让那孩子将来跟你三叔一样不成器,到处丢国公府的脸。”
大长公主慢条斯理喝茶,“避免那孩子跟着他那对父母学坏,你祖父一直把他送去书院念书,很少回来。”
怪不得他回京两年多,除了年节,从未见过这个小堂弟,更从未见过姜心棠与这个小堂弟接触。
从他母亲院里出来,萧迟在快出国公府时,碰到萧廷文。
萧廷文刚从外面喝酒回来。
如今他的继女成了皇后,他跟着扬眉吐气,巴结他的人甚多。
萧迟自从自己立府,就鲜少回国公府,萧廷文骤然看到这个大侄子,愣了愣。
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主动上前打招呼:“阿迟。”
他衣着鲜亮,腰间假模假样地带着佩剑,走路都自以为有了气场。
萧迟则一身玄色金线绣云纹长袍,低调不张扬,立在背光处,脑海里浮现起当初姜心棠被萧廷文送给老尚书,落水被他命人救起时的苍白破碎面容。
但面上,他淡笑,“三叔这是去哪了?”
萧廷文立即说他去醉仙楼喝酒了,谁谁谁请的他,此人要向萧家投诚,要永远拥护萧家。
萧廷文此举是在告诉萧迟,他在帮萧迟拉拢党羽,他如今是皇帝的岳父,还是对萧迟有帮助的人。
可萧廷文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个人,是萧迟的敌党。
人家是打入萧家内部,想打探消息来着。
不过萧迟没点破,反倒是夸了萧廷文一通,鼓励他继续与那人结交,还赞萧廷文带佩剑有精神气。
萧廷文觉得大侄子今天这笑容特和善、说的话也特别中听,连连说他一定会为家族尽力,不给皇后丢脸。
萧迟走了。
回到王府,手下递了一封信给他。
南昭王送来的。
年初,南昭王请旨入京面圣,被太上皇驳回后,他又上了几份折子要求入京。
萧迟是男人,有私心,不想南昭王来见姜心棠,也屡次驳回了南昭王的请求。
但他知道,南昭王其实已经到了京外。
若是姜心棠没有入宫,南昭王可以直接易容入京,悄悄见姜心棠。
但姜心棠如今入了宫,南昭王到了京外,还是得送信给萧迟,只有得到帝王恩准,南昭王入京,才有可能入宫见到姜心棠。